施玉长身直坐在椅子前边一点点,见苏子诚喝了口茶,放下了杯子,忙站起来禀报道:“王爷,五爷,不能再顺当了,茶山竞足了五轮,价钱一路上抬,盐田竞了两轮,不过也都出光了,酒牌也是竞足了五轮,这价钱一路抬的我和赵大人、明大人吓了一跳……”
“总共收了多少银子?都是现银?”李小幺趁着话缝,截过施玉的话问道。
施玉笑的合不拢嘴,冲李小幺恭敬的拱手道:“算是都是现银,都是见票即兑的银票子,已经拿去银铺提现银了,统共,”施玉顿了顿,轻声说道:“九百三十一万两!”
李小幺蹙了蹙眉头,平淡的’嗯’了一声。
苏子诚呆了下,看着施玉问道:“多少?”
“王爷,一共九百三十一万两银子。”施玉满脸笑容,清晰的答道。
苏子诚紧绷着脸,半晌才显得有些生硬的点了下头。
李小幺瞄了他一眼,看着施玉笑道:“比我预计的多了不少,你把明细单子留下来我看看,赵大人和明大人先住一晚,我看过明细,明天再和三位商量商量往后的事,商人们花了银子,也要让他们挣到足够多的银子才成呢,否则就成了杀鸡取卵了。”
三人忙站起来齐齐答应了,施玉呈上册子,就和赵宏志、明潜告退而出。
眼看着三人出了花厅,转个弯看不到了,李小幺拿起明细册子,转头看着苏子诚笑道:“王爷脸绷得这么紧,嫌太少么?”
苏子诚绽放出满脸笑容,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叫道:“还少?!九百三十万两!九百多万两!”苏子诚挥着手连转了几圈,哈哈笑着:“九百多万哪!一个淮南路,一年就有九百多万,这还没算今年的粮赋!今年淮南路是丰年!”
李小幺用力拍着手里的明细册子,“不是每年都有九百多万!这是卖茶山和盐田的银子!这茶山和盐田只能卖一回,又不能年年卖,明年就没有了!”
“明年茶、盐、酒税就上来了,哪会没有?就算少点,也得……几百万两吧?!”苏子诚一时也算不出能有几百万两。
李小幺呼了口气:“哪有几百万两?!酒不能收税了,这酒牌就是一年的税,茶一项,明年是能收点税,可盐,我是想着头三年不收税的,卖的那些说是盐田,其实都是海边荒地,要开出来晒盐,头一年两年都是净往里投钱,再收税就是杀鸡取卵!明年上不了百万的!”
“明年不行还有后年,后年不行有大后年,不怕,有了这九百多万两,收粮的银子有了,劳军的银子也有了,走,赶紧回去,写信告诉大哥,大哥这一阵子为了银子,愁坏了!”
李小幺的话并没有让苏子诚的兴奋消减半分,仍是眉飞色舞,伸出手指,轻快无比的弹着李小幺手里的册子,笑的合不上嘴。
李小幺弯眼笑着,抱着册子,和苏子诚说笑着进了内院,各自回去了。
大门外,脸色发青,满头冷汗的阮大眼看着苏子诚一行人进了大门,自己却被护卫小厮们拦在外面,想喊又不敢,只急的团团转,一眼瞥见东平,急忙挤开护卫,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叫道:“东平东大爷!是我!是我!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