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苦着脸,为难的吭哧道:“姑娘,别提了,咱们路上赶的太紧,虽说小心了再小心,可还是……都酸了!小的刚和长远把那些酒连瓮一起扔了。”
李小幺满脸的失望,转头看向苏子诚,遗憾万分:“我们去鹿港的路上,正巧经过家樱桃园,那樱桃又大又甜,从来没吃过那么好的樱桃,就想着给王爷带回来些尝尝鲜,可樱桃那东西不经放,想来想去,干脆耽误了一天,买了樱桃,又去镇上找了间手艺好的酿酒作坊,用樱桃酿了几瓮酒,准备带回来给王爷尝尝,结果,你看看,光顾着赶路,把王爷的酒都给晃酸了!真是得不偿失!”
苏子诚瞥着李小幺,半晌才慢吞吞道:“你要是喜欢樱桃酒,这容易,密州的樱桃极有名气,年年都要贡进上百坛樱桃酒,你要是喜欢这样的甜酒,都给你留着。”
“啊?密州竟然出樱桃?我还真是头一回听说,早知道密州出樱桃,还出樱桃酒,我就不用绕那么一圈,白白耽误了好几天功夫,这事都怪我,全都怪我!到底读书少见识短,有句俗话,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倒真是一点也没说错。”李小幺顾左右而乱扯。
苏子诚想生气却忍不住笑意满脸,吩咐东平道:“取坛石榴酒给五爷尝尝。”
东平忙答应了下去,片刻功夫,两个婆子抱着坛子,托着酒壶酒杯上前斟了酒。
李小幺端起来尝了几口,举着杯子冲苏子诚笑道:“这石榴酒如蜜汁一般,王爷也尝尝。”
苏子诚举起杯子,慢慢抿了一口,看着连喝了好几口的李小幺,“这果酒喝着甜软,后劲却绵长,醉倒了没个一两天醒不过来,你明天不是要启程回开平府?”
“嗯嗯嗯,要是没什么事,我想明天一早就走!”李小幺忙放下杯子,不等苏子诚说话,先将太平府诸事说了一遍,已写信说过的略去不说,只拣要紧的细节一一说了,看着苏子诚建议道:“……大皇子这隐忍功夫也太难得了,光顾着隐忍,就是不见出手,若照他在太平府这禀性,回到池州只怕也就是求个偏安而居,然后还是接着隐忍,忍到人家锣鼓喧天请他去当皇帝为止。”
苏子诚被李小幺的话笑的手里的酒差点晃出来,忙放下杯子笑道:“我见过他几回,一来他禀性如此,二来,他极忌惮吴太后,在她手下吃过无数亏,要不是这极能隐忍的性子,早就性命不保了。”
“你是说他准备隐到忍到吴太后一命呜呼,再大展拳脚?”
“嗯,”苏子诚肯定的应了一声。
李小幺眯起了眼睛,看着苏子诚笑道:“吴太后今年还不到四十吧?那大皇子也三十五六了,谁活得过谁还不一定呢,差了这么几岁,他竟敢押对方先死?”
李小幺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吴太后那样精明强势的女人,一来,肯不肯容他就这么忍下去?二来,这样的女人多数长寿,只怕大皇子骨头都化灰了,她还活着呢!
大皇子若只凭着个’忍’字,和吴贵妃还能周旋周旋,如今吴贵妃做了吴太后,占了天时地利,再有个半年一年收拢好人心,除掉大皇子不过几个刺客、一杯毒酒的事,若要两人还有周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