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宏图一听打胜仗也不能帮朱大典保住官职,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刘烨一见,试探着问:“瞧你和朱大人相处的不错啊,要不然,我想法保住他的官职,你以后就跟着他算了?”
苏宏图毫不犹豫地摇头:“我是将军的人,调到朱大人那边只是为了帮助将军还人情,这个我还是分得清。只是朱大人对我很是不错,我看他丢官去职,于心不忍……”
如果苏共同忙不迭地否认,刘烨要么会怀疑他倒向了朱大典,要么断定此人无情无义,以后不可能委以重任了,但是苏宏图坦承了自己的心境,足以看出他是一个既坚持原则,又有人情味的人。
刘烨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朱大人被免职可能性很大,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做不了朝廷的官,也可以来咱们临高嘛……”
苏宏图眼睛一亮:“就像孙先生那样?”
“呵呵,有何不可?当然,这个坎他一下子可能迈不过来,你很受他信任,适当的时候,可以劝劝……”
苏宏图用力点头:“属下明白了。”
几日之后,准备妥当的琼海军第二团开始登船渡江。
原本刘烨想把身体虚弱的朱大典留在南京,可是他死活不干,坚持要跟着琼海军“收复失地。”拗不过他的刘烨只好把他连同残破的标营一起带上。
就在朱大典跟随琼海军再次渡江回北岸后不久,一道来自京师的圣旨姗姗来迟。传旨的中使原本听说要接圣旨的漕运总督朱大典因为吃了败仗,一路东逃,本想着在南京附近碰碰运气,没想到来迟一步,扑了个空。
从朱大典上次逃亡渡江到这次携援军卷土重来,中间不到十日,长江以北的情形又发生了变化。
一路势如破竹的高、张联军在一只脚踏进江南的门槛时,两大首领意见发生了分歧。高迎祥听说洪承畴领大军从河南一路追了上来,快要到达安徽的六安,为了避免与官兵主力决战,便想放弃进入江南的计划,从湖北取道河南返回陕西。而张献忠则提出从淮南穿插,经阜阳、确山,从河南北部插回陕西。争执一番之后,最后高迎祥以资历和实力“说服”了张献忠,同意了自己的路线。
而琼海军渡江之后,登陆的地方叫江浦县,隶属于南京应天府,正好是联军取道湖北西归的路上。也就是说,还没来得及铺垫,就要直接进入大会战的节奏了。
琼海军缺骑兵马威负责训练的那支部队时间尚短,暂时还不能拉入战场缺乏足够的战场遮蔽和侦察能力,虽然新成立的军情司已经事先朝流寇主力聚集的地区派出了探子,装作流民混入其中,可是仓促间也无法送出有效的情报,直到遇到流寇的探马,才知道敌人已经到了眼皮子底下。
这场突如其来的小规模冲突发生在琼海军渡江之后的第二天凌晨。
原本琼海军没有掌握到高、张联军的动向,登陆集结完毕之后,本来是要沿着长江沿岸走为了运输方便,辎重和粮食都装载在船上,跟着大军一起行动前往安徽、江苏交界处搜寻联军主力的,而联军也不知道突然冒出了一支官兵,负责开路的探马本来只是例行公事,双方就这么不经意地撞上了。
十几骑探马漫不经心地进入了琼海军先头部队二团一营一连的警戒范围内,该连队迅速做出了反应,排成了号称“细红线”的一字阵型十几个骑兵还不足以对齐装满员的一个连构成威胁,不需要用空心方阵应对。
流寇的探马们也傻眼了,安徽基本上都被自己人趟平了,在洪承畴的大军进入安徽之前,境内成建制的军队应该已经没有了,那么这些服装整齐、训练有素的官兵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过流寇都是打老了仗的,尤其是这些负责侦查的探马,经验更是丰富,反应也算快,立刻取下了背后的弓箭,从箭壶中抽出箭,朝对面的“鸟铳兵”瞄准。
与此同时,一连的士兵们在连长的命令下开始装填弹药,准备射击。
双方几乎同时开火,一百枝枪对阵十几把弓,不对称的战斗开始了,琼海军打响了建立军镇之后的第一枪。
“碰”的枪声惊动了琼海军后方的大部队,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这么快就碰到敌人了?
负责战斗指挥的二团长徐一凡当即下令:“全团保持戒备,以战斗姿态前进。”
等推进到战场时,战斗早已结束,十几骑探马在一百枝步枪火力的打击下,全部被击毙,无一漏网。
苏宏图主动上前察看了探马的尸首,发现这些人衣甲鲜明,身上携带了不少值钱的细软,心中断定了这些人的身份,转回来向刘烨禀报:“将军,这些人是流寇中的老兵,能用他们作为探马侦察前进路线的不会是小股流寇,安徽境内只有高迎祥和张献忠了,他们就在附近不远,很快就要接近。”
刘烨不惊反喜,流寇自己送上门来最好不过,省去了自己长途行军的麻烦,他遥指前方,挥斥方遒:“大鱼就在前面,拿下这一仗,我琼海军必将威震天下。”
在严光的组织下,随军行动的军机参谋处开始了组建之后的第一次战前会议,并邀请和流寇有过战斗经验的朱大典、苏宏图等人参与。
根据苏宏图提供的意见,流寇有骑兵,但大多属于老营,数量不是太多,而且轻易不会投入战斗,相当于明军将领的家丁,所以琼海军要面对的是步兵为主的部队。
“攻打和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