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几个月过去了。比起开镇之前,琼州府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前后三批移民到了临高,总人数达到了将近四万,其中青壮过半毕竟能在饥民潮中生存下来的,大多是年轻力壮的与本地的土著和黎人不同,这些山东来的移民比琼州的汉人更能吃苦,而且服从意识比黎人强得多。在琼海镇的组织下,移民们开垦出了几万亩良田,第一批开垦的田已经到了收获的季节,原本靠琼海镇的贮备粮和其他州县调拨的存粮过渡的阶段总算熬过去了,移民们慢慢开始自给自足,并且能够反哺琼海镇的军粮储备了。
一方面,粮食产出与消耗初步达到了平衡,进入了良性循环的正轨;另一方面,被强制列入军屯体系的青壮们慢慢适应了“以耕代练”的方式,一批又一批的屯丁接受了最基础的军事训练,具备了脱产编入正规军的条件,琼海镇陆军扩编的时机成熟了。
扩军是大事,崇祯八年腊月,过年之前,琼州营升级为琼海镇后的第一次大规模会议在南园议事厅举行,首当其冲就是讨论扩军的问题。
刘烨对众人说:“移民中的青壮都是不错的兵源,经过屯丁这个阶段的筛选和训练,现在第一批可供编入正规军的新兵人数近万。我决定,琼海军陆军暂时扩编为两个团,以后随着战事的需要和兵源的补充在此基础上再行扩编。石英为第一团团长,徐一凡第二团团长,每个团额定满编为五千人。”
众人喜气洋洋,与有荣焉。琼海军一眨眼就从区区两千陆军扩充到了一万,以后还会继续扩编,已经真正成为可以左右天下大势的力量了。至于军队主官的人选也毫不意外,石英是嫡系中的嫡系,徐一凡是从旧式军官转变而来的成功典范,两人都在大大小小的战斗中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成为军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统兵将领也是意料之中。
刘烨继续说:“军队扩充了,兵力上去了,不能让实力下降。我决定把以前临时的军官培训班变为常设的军校,专门培养中下级军官,分为陆军分校和海军分校,前者继续设立在马袅军营,后者则设立在博辅。军校的总校长由我亲自担任,石英、高杰兼任副校长,分别分管陆军分校和海军分校。”
众人羡慕地看着石英和高杰两人。刘烨不可能有太多时间过问军校的事情,那么石英和高杰就成了军校实际上的“话事人”。文人参加科举有座师,朝中大臣主持一届会试,中举的都是其门生,这就是一种政治资源,现在设立军校后,能够担任校长一职,也能获得与文人科举类似的人脉资源,届时军中各级军官都是自己的门生,在军队中的影响力可想而知。
严光有些担忧,这样一来,两人对军队的影响力是不是太大了?尤其是石英,本身就是将军心腹,如果再兼任军校副校长,将来门生遍布各营各连,这样的影响力,如果要动了什么歪念,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他的担忧有些多余,古人尚且知道分权制衡,担任过公司老总的刘烨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虽然石英的忠诚毋庸置疑,但是合理的制度永远比人性更可靠。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军队人多了,难免良莠不齐。之前琼州营能够连战连捷,除了火器,主要就是靠严明的军纪。为了保证扩军之后的纪律和战斗力,军中还要设立军法司,专门负责维护军纪、惩处违纪之人,另外还负责军功的审核和上报。军法司司长由二团团长徐一凡兼任,但是还要另设副司长,负责日常的管理。”
众人听明白了,石英以军事主官身份兼任军校副校长,而徐一凡以同样的身份兼任军法司司长,这就是再明显不过的制衡啊!
严光仔细品味了一番,一个将来的门生遍布全军,影响力巨大,一个负责军功的评定和违反军纪的惩处,权力不小,这样就能互相制约,不会让一方独大,而且这种天然的对立关系也不会出现两方抱团的现象对于上位者来说,手下结成小团体绝非好事心里佩服不已,这位主公从贩卖私盐发迹,却比许多浸淫官场半辈子的高官还懂得腹黑和权谋之术,看来是天降奇才,注定是要登上那个至高无上位置的。他当然不知道,世上没有人生而知之,这位主公可不是什么盐贩子出身,是来自后世的企业老总。
正在品味主公的人事安排时,话题又转到了严光自己身上。刘烨看着严光说:“行军打仗既要靠将士们在前方奋勇杀敌,也要依仗后方的运筹帷幄。我决定,把临时的参谋会议升格为军机参谋处,由严先生任参谋长,负责协助我分析军情、制定作战计划、调派军队。”
众人哗然,又是一个重量级的人事安排,这神马军机参谋处,不明觉厉,听起来很牛逼的样子啊。
严光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谨慎地问道:“请问将军,这军机参谋处和石、徐两位团长的职权是否重叠,如何划分?”
“不重叠,你负责总览全局,他们负责一线的战斗指挥,换句话说,你指哪,他们打哪!当然,重大的军事安排必须由我亲自同意。”
严光心里乐开了花,这不就是自己毕生追求的境界吗?运筹帷幄之中、杀敌千里之外。
刘烨看样子是做了充足的准备,马不停蹄再次抛出下一个任命:“一支军队的后勤保障是打仗取胜的基础,扩军之后,以往那种针对几百几千人的小而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