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到一处人头涌动的地方,好奇地驻足观看,只见前方有一座占地极宽的建筑,四面开门,与其说是房子,倒不如说更像个大棚子,高耸的梁柱支撑起屋顶,为人遮风挡雨。
这里面人群川流不息,熙熙攘攘,进去的人大多空手,出来的人却多数提着大包小包,像是刚买了东西。段梦柔抬头看了看大门上的牌匾,小声念道:“临高大市场。”
参观完临高大市场后,在回南园的路上,段梦柔兴奋地说:“诗悦,你知道吗?原来刘老爷不仅会打仗,做生意也是厉害的很,广州那边卖到缺货的五粮液烧酒,都是他名下的买卖。看来钱庄在他手里,也会兴旺起来的,说不定比在高家手里更加红火……”
林诗悦心中暗暗吃惊,原来只知道五粮液出自琼州府,却不知道都是刘烨的买卖。加上炮轰广州城、大胜官兵的“光辉历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登徒子”也算文武双全了。不过心中这么想,口中回答的却口是心非:“瞎猫撞上死耗子而已。”
段梦柔看着她,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倒是江姨娘兴致勃勃地说:“这位刘老爷不仅心地善良,而且能赚钱、会打仗,这样一个完美的男子,得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啊?”她看了看自己女儿,摇了摇头,“梦柔怕是不行,脸蛋还是不够漂亮,他身边肯定不缺美貌如花的狐媚子,你争不过她们的……”
段梦柔哭笑不得:“娘亲,你说什么呢?我是没娘亲你长得俊,但也不能这么埋汰自己女儿。刘老爷那么厉害的人,我可配不上他——呆会进了他的宅院,这些话可不能乱说了,被人听了去,女儿还要不要做人了?”
林诗悦忍不住说:“江姨娘,你未免把这姓刘的说得太好了。梦柔这般俊俏的人儿,我见犹怜,哪里又配不上他了?”
江姨娘转头盯着谢文君,上下打量,似乎没有听见她反驳的话。
林诗悦被看的不自在,以手遮面,偏过头去,嗔道:“江姨娘,你看什么呢?”
江姨娘啧啧道:“以前还不觉得,今日仔细打量,林家小姐这样的容貌,俊俏秀丽而不失大气,天庭饱满、下颌方圆,乃大富大贵之相,妥妥的正宫娘娘的命啊!若说有谁能配得上刘老爷,妾身认识的人里面,也只有林家小姐了,你这样的命格才能承受得起这样的福禄,我家梦柔撑死了也就是个侧室的命……”
此话一出,段梦柔羞了个满脸通红。
林诗悦镇定一些,淡淡说道:“江姨娘,你是长辈,莫再胡言乱语,戏谑我们小辈了。姓刘的那样的登徒子,我才看不上呢。”口里这么说,心里却有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她从小就像个骄傲的公主,在优越的家境中长大,备受父辈的宠爱,根本看不上同龄的男子——与她门当户对的同龄男子,不是为了科场功名躲在家中头悬梁锥刺股,就是提鸟遛街安心做纨绔子弟,像刘烨这样年纪轻轻、白手起家开创基业的青年才俊,独此一家别无分店。不管她心里如何排斥,论相貌、财富、地位,刘烨是出现在她视野中最合适的良配——最起码在她父辈眼中是最适合的。
一路调笑,三人很快就回到了南园。踏进大门之前,林诗悦停下了脚步,平整了一番呼吸,确认自己脸颊、耳根没有发热,才迈步进了门。
唐钰带人迎了上来,柔声道:“段小姐,老爷吩咐下来,今日没空,明日再召见你们,就请三位在南园歇息一晚。客房已经打扫干净,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