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宝儿吓得要死,急忙摆手道:“没听见吗?!快,快退后十丈!”
众多家丁侍卫只得依言,小心翼翼退后十丈。
此时魏锦西已经坐在海燕最前面的空位上,似乎是已是调试好了,兴高采烈道:“芽芽,你们快坐上来!我觉得这次一定能成功!”
沈妙言坐进去后,连澈带着哭唧唧的乔宝儿,也跟着坐了进去,那钢刀却未曾从她脖子上移开半分。
“呜呜呜,这小鸟是什么鬼玩意儿,我不要跟你们一起走,放我下去!沈哥哥,你放我下去好不好!”
魏锦西回头看她,认真道:“宝儿,这是为夫做的好东西,你不要害怕,一定可以飞起来的!”
说着,手中似乎开启了什么机关,双脚蹬着个奇怪的东西,那海燕立即出嘈杂声,竟真的慢慢往前滚动,缓缓上升!
“哇哇哇!”乔宝儿哭得越厉害,“魏锦西,你寻死我不拦你,可你干嘛带上我!我不要坐这个鬼东西,你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听见没有!”
然而根本就没有人搭理她。
所有人,都呆滞地瞪大眼睛,傻傻地望着这个奇怪的东西腾空而起,慢悠悠越飞越高,简直厉害得如同那会腾云驾雾的神仙一般!
沈妙言同样呆了,往常虽在书上读到过机关术的厉害,可如今亲身经历,才明白它究竟有多么厉害!
不枉她表哥花费十多年研究这个东西,这样厉害的东西拿出去,恐怕将会成为诸国竞相争抢的宝物!
这一夜,大梁城夜市中,所有人都看见有奇怪的大鸟从上空飞过,那上面竟然还坐着四个人,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匪夷所思!
夜风迎面,沈妙言托腮,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这架海燕,这东西若能建造得再大一点、再多个数百架,大魏铁骑若想横渡狭海征伐中原,又有何难?
琥珀色瞳眸中掠过浓浓野心,不妨海燕颠簸了下,她及时清醒过来,不觉心中暗惊,她刚刚,在乱想什么?
侵略中原?!
怎么可能!
她暗暗收起这个想法,海燕已经平稳地从城楼上方经过,惹得守城士兵大惊失色,纷纷拿起箭弩射向他们。
可海燕飞得极高,那些箭矢在半空中就掉了下去。
乔宝儿哭得梨花带雨,趴在海燕上,对下方大喊:“张大人,救我!张大人!”
沈妙言随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见张晚梨负手立在城楼之上,夜风卷起她的袖摆和袍角,隐约可见她的唇角透着轻笑。
目光对视之间,她也扬起笑容。
尽管毫无对话,可她就是知道,张晚梨,会成为她的内应。
四人乘坐海燕回到大梁城五十里外的军营,巡逻的士兵们望着他们从空中缓缓降落,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相互呼朋引伴,喊来其他人观看。
所有人都未看过这等景致,心中不觉对他们的女帝越崇拜,简直觉得他们的女帝是上天派下来的仙女,因此激动不已,情不自禁地跪拜下去,口呼万岁。
沈妙言扶额,不知如何同这么多人解释,只好挥挥手示意免礼。
乔宝儿一边哭一边骂道:“好你个魏天诀,枉我姑父认你做义女,你却妄图颠覆他的江山,当真可恶至极!”
沈妙言轻笑,“乔宝儿,别忘了你姑父的江山,是从谁手上抢来的。来人,把她拖下去关起来,待到攻城那日,拿她的脑袋祭旗!”
乔宝儿瞪大眼睛,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可置信地呆呆望着沈妙言,她刚刚,说了什么?
立即有两名虎背熊腰的侍卫走出来,正要去捉她,旁边呆愣着的魏锦西回过神,急忙把她扶起来护在身后,怯怯望向沈妙言,“那个,芽芽……”
沈妙言挑眉。
魏锦西俊脸上现出一点为难,“虽然她是乔以烈那老混蛋的孙女,但……但她也是我的王妃……”
沈妙言眸光冰冷:“表哥,别忘了她是如何对你的。”
“我,我没忘。只是,只是……”魏锦西牵着乔宝儿的手有点儿哆嗦,“只是,我既娶了她,她便是我该护着的人。我,我不能眼睁睁看她去死……”
乔宝儿瞳眸微微放大,不可置信地望向魏锦西,显然没料到他会为她求情。
沈妙言无言以对,沉默良久,才面无表情地盯向乔宝儿:“既然表哥为你求情,朕便暂时留你一命。若朕知道,你敢在这里兴风作浪,朕再要你的命也不迟。”
语毕,她带着连澈,冷冷转身离开。
魏锦西长长松了口气,牵着哭哭啼啼的乔宝儿,去找空帐篷住了。
今夜月明。
魏北的笛声萦绕在军营上空,越衬得长夜寂寥。
魏锦西拎着食盒踏进军帐,看见乔宝儿两眼通红地坐在梳妆台前,显然还在抹眼泪珠子。
他把食盒放到梳妆台上,自个儿在软榻上坐了,认真道:“宝儿,从决定娶你那一刻起,我就把你当成自己人了。我愿意被你罚跪,因为你是我娘子。可我不跪魏惊鸿,是因为我身上流淌着大魏皇族的血。我虽愚钝,却也知道,窃国之贼,不可跪之。”
乔宝儿从铜镜中望向他,他低垂着脑袋,双手紧紧攥着锦袍,看起来老实而忠厚。
不知怎的,她鼻尖越的酸,好不容易止住的泪珠子,又开始往下掉。
魏锦西抬起脑袋,眼圈红,却还是努力扬起一个笑容:“宝儿,我知道我蠢笨痴傻,而你长得好看,又机灵聪明,怎么可能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