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也知道,我一见玉儿就觉得与她有缘,在心里把她当做了我妹妹,就自然对她关心了些,若言语不当,还望您恕罪。”
林如海知道甄芙对黛玉的在乎,本就因此事欣喜万分,当下就直接道:“芙儿不要客气,有话但说无妨!”
“此事还是让清沚来说罢,她了解的比我多了些。”
林如海颔首:“那就清沚姑娘来说。”
清沚又把自己对甄芙说的话重新对林如海说了一遍。
林如海听了这话,沉默了半晌,想到黛玉近日来越发郁郁寡欢,而自己还一直以为她是因母亲逝去而悲伤不已。他日日繁忙,也根本未想过这一层缘故。
“是我对玉儿照料不周,对不起她母亲。”林如海又愧疚又心疼。
“林叔不要太内疚,您为忙于案牍之间,未察觉些许小事也是正常。”甄芙劝慰了他两句,又道:“玉儿的那位西席我其实是见过的。”
“芙儿见过他?”林如海好奇道。
“确实见过。”甄芙语气坚定,接着道:“我记得那是几年的事了。那贾雨村是借住在我家旁边的葫芦庙里,正待进京赶考的学子。他那时穷困,我父亲却是个惜才的,本欲在中秋那日宴请他,赠钱赠物,以助他踏上飞鸿之路。”
“那之后呢?”林如海问。
甄芙轻呷了一口香茗,接着道:“岂料那夜中秋,父亲不胜酒力醉了,便忘了请他。”
甄芙顿了下,脸上便有了些许怒意:“但是我母亲通情达理,便命人送去了衣钱,好好解释了父亲请不了他的缘由。不承望,那人却是个急功近利的,一拿到东西,第二日招呼都不打,急匆匆就忙着赶考去了。”
林如海心里沉思,面上不动神色。
“林叔知那琳琅阁是我的,就知道我有些搜集消息的渠道。我曾听闻那贾雨村是因为恃才傲物,不敬上司,贪财酷吏被贬谪。此人记仇不记恩,您还是与他小心相处为妙。”
“牢你为玉儿操心了,此事我有分寸了。”林如海感激道。
他记起当初偶遇贾雨村时,见他颇有才华,便听信了他自言被人谗言而贬谪之事。他惜才而找了贾雨村当黛玉西席,此番看来还需要去查查他被贬谪真相。
“林叔无需客气。”甄芙浅笑:“我听玉儿说,您想让她上京?”
林如海闻言语气有了几分苦涩:“是有这回事。”玉儿上无母亲教导,下无兄弟依傍。她外祖母来了信,我就想送她去那,让她外祖母代我教导。”
“我也要上去京城的,您看我和玉儿同去可好?”甄芙问道。
林如海本来是想为贾雨村写推荐信给贾政,好让他照料这黛玉一同上京,如今也只能放弃。
“你和谁一起去呢?”甄芙再有能耐也是个孩子,林如海也怕她看顾不了黛玉。
甄芙道:“您放心,我已在京城安置了一处三进的院子又说服了父亲母亲随我同去。此外,我身边的丫鬟都懂些拳脚功夫,只是有个叫清洲的出彩些。她们定会把我们平平顺顺地带去京城。”
林如海微微颤声道:“清沚也会功夫吗?”
“会,不过她的医术更出众。对了,玉儿该调养些时日再走,否则她的身子受不住。”甄芙补充道。
“这是自然。”林如海颔首。
“冒昧提醒林叔一句,毕竟人常道‘远的香,近的臭。’该准备的物什,你还是要准备足了。玉儿该带的人,也应精挑细选。她身子弱,进了京后,我依然会让清沚跟着她。”
原著里,林如海就是怕贾家多想,东西才带得不多。等他西去后,黛玉才真正的算是寄人篱下,孤苦无依,连喝点燕窝粥也要顾及着。
林如海决定本身与甄芙相反,听了这话,他又细细思量,觉得甚有道理。感慨她对黛玉的苦心,林如海竟起身给她行了个大礼。
甄芙被唬了一跳,差点维持不住她脸上的表情。
她立马回了个礼:“林叔您是长辈,这礼我受不起,真真是折煞我了。”
林如海诚恳道:“这里是感谢你对玉儿的照顾,你受得起。”
林如海的确诚心诚意,他是个知恩图报的。甄芙帮了他多少,他心里都清楚。
“我既然认你父亲做兄长,那自然是你的长辈,日后若有事不能解决,你尽可来找我。”林如海郑重道。
甄芙浅笑:“芙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