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梁若琳似乎有些犹豫不定,又加了句,“上回的事她倒脱得一干二净,独独留下你挨罚,这回怎么也要让她受教训才好。”
梁若琳听到这里来了些兴致,说道:“姐姐不知,那姚玲儿与徐静和的矛盾才深呢”说着便把当初姚玲儿在平郡王妃的寿宴上帮着姚氏染污徐静和的衣裙让徐静和出丑,如何从徐静和手里把隋子峰抢过来,又是如何假冒徐静和算计着嫁入英国公府的事一一说了。
这剧情比太子妃预想的还要精彩许多,她不禁若有所思,将手中的竹叶纹三彩茶杯放回桌案上,右手食指不经意间抵住下颌,似乎自言自语般念了一句,“原来还有这一层渊源怪不得听人说英国公夫人与娘家不和,她娘家叔婶这般品行,也怪不得把她逼出这副狡猾的性子”
“可不是,”梁若琳想起当初静和受的委屈,不禁露出些痛快的神情,接着又似惋惜般轻轻摇了摇头,“只可惜徐家已经分了家,几家人也都没了利益牵扯,徐三太太也是拉不下脸来的人,不然倒可以借徐静和娘家的手好好作为一番。”
“这利益牵扯有没有,也不是她徐静和说了算的,只要知道这其中原委,以后自然有的是法子,”太子妃勾唇一笑,眉梢眼角处便淌露出无限风情来,她淡淡笑着为妹妹续上杯中茶水,“现如今最紧要的事是解了母亲对你的禁足。”
说到这个,梁若琳就有些泄气,她道:“娘现如今恨不得派十七八个人日夜盯着我,不就是怕我又去找那徐静和的麻烦?!也就是来姐姐这里,才好些。”
“娘也是担心你着了旁人的算计,自从上回那歌姬的事,连累咱们家和英国公府的关系都不好了,爹爹也要在朝中走动,也是没有法子。”
梁若琳有些闷闷地道:“都怪那该死的姚玲儿!”
太子妃笑了笑,说道:“你若不想让娘派人盯着你,我倒有一个法子,”见妹妹急于知道,才又缓缓说道:“娘一直想和宋阁老家结秦晋之好,那宋昀又对你一百个喜欢”
“可我才瞧不上他,不过是纨绔子弟一个,仗着家里有些祖荫罢了,哪比得上让谨大哥,生的那般威风凛凛,又通兵法,人又沉稳,”梁若琳开口讽刺道。
“我知道你瞧不上他,”太子妃听见妹妹夸赞楚啟,心里颇有几分不是滋味,只表面上仍旧带着盈盈笑意道:
“君子之泽,三世而斩,在咱们这个地位上,还能有雄心有抱负更有能力的人不多,”说到这里就不免想到了太子,想当今皇上年轻时何等雄姿英发,这大周朝一大半的疆域都是今上打下的,登基后又屡施仁政,将国家治理的治武安,怎地就生下了太子这么个不是男人的东西!
想起此处,太子妃眸中的神采也暗淡了几分,她转了话题说道:“你不喜欢他却也不妨碍你与他结交啊。”
她见妹妹不以为然,只好缓缓点拨着:“一则呢,宋昀与让谨交好,你与宋昀走的近了,自然也就能多知道些英国公的事,也方便见机行事;二则,母亲是极满意宋家这门亲事的,见你与宋昀来往,只当你把让谨的事抛在脑后,想来也不会再为此事为难你,我再同母亲吹几下耳边风,母亲自然也就解了你的禁足,也省得你总窝在绣楼里。”
梁若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连连点头道:“还是姐姐说的在理,那我明日就遣了采荇给宋昀送盒湖笔过去。”
太子妃知道妹妹是想送笔借机讽刺宋昀不勤于读书,不过换个角度想,笔者具也,送湖笔倒也不坏,便也点头认可了。
静和的身孕到六个月的时候,周定芳夫妇才觉得稍稍松了口气。
这日周定芳从太医院下值回来,先去了英国公府。
锦心忙将人迎了进去,指挥着小丫头送茶上点心,周定芳为静和诊了脉,方才说道:“你这脉象倒是平稳,只是终归有几分气血不足,我也不给你开方了,只管多吃些补品便是,”说罢又开了个玩笑问:“怎么这英国公还不让你吃饱不成?”
静和由芭蕉搀扶着起来,与外祖父一道走至院中的藤萝架下,笑着说道:“是孙女有意不过食,也是防止到时候胎儿过大,不好生产。”
周定芳便点了点头,说道:“总归还是要多吃些,否则胎气不能凝聚,也怕会晚产,”他以为外孙女是担心楚啟变心,少不得又开解道:“让谨绝不是那等眼皮子浅的,我和你外祖母从旁看着,他是极重情义的,断不会因你孕期长胖了些就存了旁的心思,”说罢还故意压低了些声音道:“不然怎么会到这个时候也不提收个丫头在房里的事?你只管放宽心多吃些才好。”
静和望着越发像个老顽童似的外祖父,却也知外祖父是真心关心自己才说出这样的话,她无奈笑了笑,突然想起一事来,忍不住含笑回怼了外祖父一句,“外祖母连生三个女儿,孙女也是好奇,您有没有动过纳妾的念头?”
周定芳没想到外孙女竟把火引到了自己身上,忙甩了甩袖子道:“你这丫头,可不是叫让谨惯坏了,竟然打趣起外祖父了!”
静和忍不住笑了下,到底顾及着外祖父的面子收住了,问道:“孙女今儿请您过来,是想问问,太子殿下的身子如何了?”
周定芳就知道外孙女让人去太医院知会自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他知道这个外孙女素来有主意,也不会无缘无故就问这些,便如实答了:“太子殿下如今病情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