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棺内并无宝物,还请放过小女子!”
刚刚消失的少女之音忽然又传出,只是语气里已尽是慌乱无奈之意,风昊听的真切,赫然是从棺中传来。
“在我看来,姑娘便是这棺中无可匹敌的宝物!”
“既然公子执意如此,我就成全了公子吧。唯怕公子见到我时,只会万分失望!”话音一落,水银池中的琉璃棺竟像个潜艇般缓缓的浮出了水面,无声无息,毫无波动。
一副流光溢彩的琉璃棺在荧光蛊的映照之下,将整个空间耀的仿佛琉璃仙境,直教风昊叹为观止。
不待风昊细细琢磨,那棺盖亦似个翻盖手机般翻了过去,也是不带动丝毫声响,可见这琉璃棺打造的完美无缺,若无鲁班圣手焉能毫无摩擦之声。
一个温柔如玉的古装女子,安静的躺在棺内,此时正瞪着一双丹凤眼,微笑的看着空中的风昊,朱唇微启,皓齿将露,梨涡如春江泛起涟漪,柳眉似易安淡描墨痕,素衣纤体,长袖貂鞋,全身俱在绫罗包裹之中,万千灵秀悉数堆在眼角。
风昊不由的瞧着痴了,此间美景,人间哪能得见,见那姑娘眼神含笑,情不自禁地问道:“姑娘来自何方,如何称呼,为何至此,怎么救你?”
一连四问,急切难掩,如此美物,当真乱人心神。
“一具枯骨,半身腐朽,何劳公子搭救,只是既然有缘相见,不知公子可否帮我一个忙?”笑容不改,却又幽怨难平,情绪收放自如,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但此时的风昊哪还有分寸,见那姑娘相求,当下应允:“姑娘有事尽管说,哪怕几千上万个,这忙我也是要帮的,何况一个!”
“公子言重了,我的要求不高,公子若愿意将刚刚那位姑娘交给我,我愿从此之后侍奉公子左右,永不言弃!”
“敢问姑娘要来何用?若能说个理所当然,我一定尽力相助,实不相瞒,刚刚那位姑娘被我收进了次元空间,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
“公子既要寻根问底,刚刚又何必大言应允呢?唉,罢了,公子走吧,让我继续在这暗无天日里,静静等死。”
“姑娘在这幽洞里隔世重生,人鬼不明,如若是鬼,想借尸还魂的话,我轻易将那姑娘交给你岂非是害了她?如若是人,姑娘又何惧我来寻根问底?”
“公子真想寻根问底,小女子就让你眼见为实吧!非是小女子掖着藏着,实是为情势所逼!”
棺中少女见不能如愿,脸上笑容收敛了几分,倦态初露,恨意始显,只不知她是恨风昊不懂怜香惜玉,还是恨其他人。
但风昊见她话音一落之后,便曲膝摆腕,直挺挺的从棺中站起,这动作远非正常人的起身姿势,反倒像是机械臂等依靠硬性杠杆原理联动的起身姿势,直挺挺的站立起来的过程也像个突然窜起的僵尸。
莫非这女子是个僵尸不成?这念头刚在脑中升起,即被那姑娘打破。
只见她站起身子后,耸了两下肩膀,显然是衣服勒的不舒服,而这耸肩的姿势与反应与正常人无异,接下来的一幕更让风昊胯下就是一颤。
她竟然当着风昊的面,就伸手去解自己衣服上的纽扣,整张脸上更是古井不波,不带丝毫娇羞之意。
风昊连忙出声阻止:“姑娘切莫如此,哪怕如此,我也是不会将她给你的!”
然而,此语不知是风昊有意延迟,还是那姑娘压根没有听进去,他话音落下之时,正是姑娘宽尽外衣之际,襟开衣散,隐见内里一层半透明的蚕衣,蚕衣之下,隐隐透出猩红之色。
风昊眼尖,见蚕衣下那猩红之色该在腹部,此时竟隐隐在跳动,这一下可让风昊震惊不已,恍然大悟。
而那女子并未就此停住,继续将外衣脱了下来,随着外衣落入棺中,她整个身形也显露无疑,果然令风昊非常失望。只因衣下并无吹弹可破的肌肤,胸前也无令人想入非非的肌肉,更无不带一丝脂肪的腰肢。
有的只是被蚕衣挡住的两排肋骨,以及肋骨下面仍然在鲜活跳动的五脏六腑,心肝脾肺肾肠胰,清清楚楚,一应俱全。
除却头颈,从四肢到躯干,竟是枯骨,枯骨内却粘结着内脏,这样居然还能活着,简直匪夷所思,但此时的风昊却皱紧了眉头。
“姑娘这是太阴炼形术?”
脊椎骨上擎着的脑袋点了点头:“不错,只是尚未炼成,在公子面前失态了,还请公子谅解!唉,只怕也永无炼成之时了,公子若不愿相助,不如帮我解脱!”
“不知姑娘炼了多久?”风昊在这时似乎已经能体会到她的苦衷,他知道这太阴炼形之术炼来实在痛苦难捱,ròu_tǐ虽毁,但灵魂无时不刻不在清醒状态,不仅要忍受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孤独寂寞,还要担心突然之间魂飞魄散,可谓提心吊胆,却又偏偏要执着不渝,容不得半点松懈,否则便会前功尽弃。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春来秋往,只知道这水银池,原本是满的,但如今,这水银已浅至斯,待水银见底,便是我的死期,现在看来,死期已不远了!”
“姑娘不需气馁,姑娘既已炼出灵台,重塑了任督二脉,假以时日必定能够炼成出关,何况这太阴炼形术本来就凶险万分,姑娘能有如此造化已经来之不易,怎可轻言放弃!”
“水银尽,万虫生,哪怕有琉璃棺相护,也无法忍受万虫啃噬,公子又将我唯一的护体白泽打死,天地间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