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敢吹太久，毕竟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任何声响都显得十分突兀。
吹完后，楚蓁当即拉着陆千墨翻墙离开。
这正门可不能再走了，不然怎么演冷宫幽怨的戏码？
旁人听见这哨声，只当是冷宫的女人太寂寞了，所以半夜吹笛解解闷。
“你到底有多少哨子？”
陆千墨瞥了一眼那木哨，隐隐带着一丝不悦。
“太多了，数不清。”
楚蓁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回答道。
此话一出，陆千墨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直接停在原地不走了。
忽然感觉拉不动某人的楚蓁下意识回过头，看见男人那控诉的目光，不由尴尬一笑。
“那什么……”
楚蓁扶额解释道：“其实大部分都是我师父交给我的。至于我亲手做的……算上我刚刚吹的和送你的那个，也就三个……”
“那第三个呢？”
陆千墨颇有刨根问底的意思。
楚蓁无奈地回答：“那个是我第一次制的木哨，一不小心做坏了，就烧掉了。”
没错，她刻木哨的技术，就是这么烂。
改天得让明诃再教教自己。
“很好。”
陆千墨脸色稍稍缓和，旋即又道：“不许吹你师父送你的木哨！”
“啊？”
楚蓁一脸茫然地抬头。
木哨就是用来吹的啊，不吹留着收藏吗？
再说了……
这些师父都没吹过……
想到这里，楚蓁忽然明白了什么，反而更加头疼。
这男人怎么醋劲儿这么大？
“王爷若是无事，楚蓁便去办正经事儿了。”
这木哨吹完，用不了多久，红玉便会来找她。
“不必顾虑本王。”
陆千墨风轻云淡地说：“本王不会嫌你碍手碍脚。”
楚蓁：“……”
你难道听不出来，我是嫌你碍手碍脚的吗？
居然能曲解到这种地步，倒也是个神人……
楚蓁脸色牵强地呵呵一笑，转身便要离男人远一些。
谁知下一秒，一个红如火的身影从半空中落了下来，然后大步朝这边走来。
“阁——”
红玉正要开口，忽然瞥见少女身后的白衣男子，顿时闭上了嘴，然后用眼神询问楚蓁。
见状，楚蓁又一次扶额道：“这位是臣衔王，你只管无视他便好。”
“是……”
红玉迟疑地应道。
她可以说，那位被嫌弃的王爷，此刻脸色难看极了吗？
但还未等她提醒对方，眼前的少女便对身后的男人说：“王爷，能否站远一些，对了，千万别用内力偷听！”
甩不掉，防着点总行吧？
“好。”
陆千墨面无表情地答应了。
然后转身走出两丈之远，就算用内力也听不见她们二人的对话。
总是被防着，陆千墨表示这种滋味很不爽！
但是想到不久之后，这只不听话的小狐狸便会自投罗网，陆千墨便舒心了许多。
不急，他有的是耐心。
而楚蓁这边，见陆千墨走远了，这才放心地扭头问道：“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阁主放心！”
红玉妖娆一笑，“只要不是摘星星摘月亮，红玉定为您倾尽所有！”
说完，她将一张宣纸递给少女。
楚蓁徒手接了过来，低眸打量了片刻，然后道了一声‘果然’。
这些人的名字，都是极有可能勾结江湖人士的人。
其中包括……
秦帝！
楚蓁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默默将名单递还给红玉，然后问：“你可清楚永安宫那位的病情？”
“永安宫？”
红玉努力地回想了一下，点点头道：“这位娘娘的病情说来十分奇怪，好像是永宁宫半夜闹鬼这件事后，才突然发病的。听宫人们议论，都觉得是因为闹鬼一事，而且深信不疑。”
“闹鬼？”
楚蓁不由拧起了眉，“可证实了闹鬼的真假？”
这个世上，哪有鬼神之说呢？
“这个……”
红玉为难地摇了摇头，“闹鬼一事是在我潜入宫中之前发生的，所以我也无法确定真假。”
听到这个答复，楚蓁并没有多少意外。
这深宫中的算计数不胜数，指不定是永宁宫得罪了哪个娘娘，才会闹这么一出。
只是没想到，记忆中的那个温柔的女人，竟然……
楚蓁不由微微一叹，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在不远处等候的陆千墨，然后再次扭头对红玉说：“你们继续潜伏，帮我盯紧了秦帝和四公主秦毕窈。”
“是！”
红玉刚应完，便觉得奇怪。
“阁主，您叫我盯紧秦帝，红玉还能理解，但是这个四公主……”
她几乎将所有人都观察了一遍，唯独最不愿意多看秦毕窈一眼。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愚蠢又狂傲的蛇蝎女人呢？
楚蓁解释道：“不久后，令国便会前来要求和亲，而和亲的人选，便是这个四公主，秦毕窈。”
听着话的意思和口气，红玉敏感地想到了某些缘由。
“她……莫非得罪阁主了？”
“不错。”
楚蓁淡然一笑道：“记得，千万别让她逃了。”
三番五次挑衅她，能让她活着离开军营就不错了，若是再逃了和亲……
楚蓁眼底的冷意愈来愈浓。
那自己说不定会一个克制不住耐性，直接要了她的命！
“是！”
红玉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