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师兄。”
楚蓁抬眼直视着他，淡淡地说：“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可以用师兄的身份要求她做什么。
她何尝不明白，或许在他的心里，流清不是最重要的，师妹楚蓁也不是最重要的。
在他明诃的世界里，任何人事物都比不上璇玑阁的一根毫毛。
但是明诃为何会有如此执念，这一点，是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的。
“……好。”
明诃垂眸沉声道。
他知道，自己在楚蓁心里，已经彻底沦为了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能以师兄的身份站在她身边。
这，就是他利用她的代价。
但是他并不后悔。
并不……
……
南营。
乔朝川气势冲冲地闯进陆千墨的营帐里，重重地将玉扇一摔，然后闷气坐了下来。
陆千墨见到这一幕，不由微微挑眉，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茶杯，问：“你这是在生什么气？”
“生我自己的气！”
乔朝川烦躁地回答。
没错！
他就是在生自己的气！
如果当初不犯贱给陆千墨添乱，那现在的结果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乔朝川不由默声望着帐顶。
耳边还传来某人的轻笑声，让他的心情更加糟糕！
“还有你！”
乔朝川忽然愤染一指，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说说你，人家明摆着挖你墙角呢，你居然还逆来顺受？”
他真不知道陆千墨的脑瓜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见乔朝川犹如炸了毛的兔子，陆千墨轻笑不语地摇了摇头，反问道：“你觉得强留一个人，就能够长久吗？”
他要的，不是楚蓁恨自己，而是要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只不过，她有一个强大的师门确实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所以先前的计划，也必须因人而变。
“可她就要走了！”
乔朝川简直气得快要发疯！
“你是没看见她那个师兄嚣张的模样，要不是小爷我武功不如他，早就削他了我！”
“你就省省吧。”
陆千墨顺手给他沏了一杯茶，“兴许连我都打不过他，更别提从他手里劫人了。”
此话一出。
刚要将茶水送入口中的乔朝川，一脸恐怖如斯地抬头。
“你说啥？”
开什么玩笑，陆千墨会打不过他？
再说了，他不是有那什么号称天下第一的神功秘籍吗？
沉浸在茶香中的陆千墨一抬眼，便看见某人正紧张兮兮地盯着自己，好像希望自己给一个说法。
“看我干什么？”
陆千墨故作不解地反问。
他偏偏就是不说，那风轻云淡的模样，叫乔朝川有些犯迷糊了。
这特么到底是打得过还是打不过啊？
总得给兄弟我一个准数吧？
不然怎么趁他病要他命？如今那嚣张的家伙正负伤呢，此时不除更待何时？
“不必白费功夫了。”
陆千墨无动于衷地说道。
他当然明白乔朝川这是在为他着想，但是明诃这个人除不得。
不过……倒是可以利用利用。
“你之前说……”
陆千墨抬眼问：“楚蓁是被逼无奈，才忽然决定离开的？”
“不错。”
乔朝川点点头，表示此事千真万确。
陆千墨又问：“那你觉得，楚蓁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
乔朝川不由仰头苦思。
“依我看……楚楚应该是个比较顾大局，重情重义的人。”
她向来很少会考虑到自己的感受。
每次遇到四公主暗中的刁难，也总是怕连累了楚家，所以默默忍受了下来。
不过大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有人一直在保护她，并未因此伤及分毫。
如今看来，那些保护她的人，应该就是她身后的师门。
“不错。”
陆千墨微扬嘴角，“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如果因为旁的原因而违背了自己许下的承诺，你说……她会不会心生愧疚？”
“这，这是自然。”
乔朝川不解地点了点头。
依楚楚的性子，若是无法兑现承诺，怕是会难受好一阵子。
至于这愧疚感，自然是有的。
等等。
愧疚感？
乔朝川忽然明白了什么，一脸惊悚地看着面前淡定自若的男人，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你——”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有了楚楚的愧疚，那便不算没了牵扯！
就在这时。
陆千墨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个木哨，意味深长地把玩着。
“今早，她送了我一个木哨。用来偿还恩情的木哨。”
只不过，她欠自己的，不止是一个救命之恩。
还有一场……
属于他们的昏礼。
“哦~”
乔朝川顿时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就差给陆千墨竖起一个大拇指了！
他就知道，这小子怎么会不做任何准备就放楚楚离开呢？
哼哼~
来日抢回了楚楚，看明诃那个卑鄙小人如何嘚瑟！
想到这里，乔朝川端起面前的茶水便痛饮了好几杯！
尔后，他砸吧砸吧残留在唇齿的茶香，有些不解地扭头问：“不过兄弟啊，你真打不过那个明诃？”
若是真打不过，那接下来的策略就要稍稍改变一下了。
也不知用苦肉计如何？
正当他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