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楚蓁清冷悦耳的声音传来，“不必苛责他们了，璇玑阁本就是自由的，是生是灭，全凭他们的一念之间。”
若他们要璇玑阁灭，谁也无法阻止。
闻言，明诃默了一下。
随即拱手道：“阁主所言极是。”然后便退到一旁，不再言语。
他是不该再干涉什么了。
毕竟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她而去，到那时便再也帮不了她什么了。
见明诃并无不满之色，楚蓁这才放下心来，扭头看向沉默的众人。
“红玉。”
“是。”
“由你带人潜入皇宫，可有异议？”
“啊？”
红玉下意识抬头，“我，我？那北漠关……”
话还未说完，便看见楚蓁瞥了一眼角落里的忘错，意味十分明显。
红玉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也就是说——
去北漠的这件事情……
凉了？
……
三日后。
北漠军营。
身披墨袍的男子正坐在软塌上，垂眸沉思着什么。
只是想着想着，思绪便不由自主地飘到远在京城的某人。
于是便忘了下棋。
“喂喂。”
乔朝川不满地跺了两下脚。
“你能不能别老是走神啊？大敌将至，你还有这个闲情下棋？”
这也就算了，连棋也不好好下，一个劲地想家里的小娇娘。
啧！
他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觉得这个家伙会有出息呢？
“闭嘴。”
陆千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棋局，简直惨不忍睹，甚至有几颗黑子放在格子里了，都浑然不知。
这……
男人盯了好半响，尔后默默地将手中的棋子一丢。
“无趣。”不下了。
然后随手扯来一纸地势图，继续装腔作势。
坐在他对面的乔朝川直接被气笑了。
“行，行！爷服你！”
这叫什么事儿啊？
堂堂秦国第一将军在营帐里游手好闲，说出去谁信？
可偏偏这种事就发生在他眼前，他还无可奈何！
“你听说过璇玑阁没？”
乔朝川索性找了这么一个话题，算是解解闷。
闻言，陆千墨微抬双眸。
“璇玑阁？”
他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听乔朝川的口气，好像对这个璇玑阁颇有研究？
“不错，正是璇玑阁。”
乔朝川得意洋洋地晃着手中的玉扇，道：“想当初小爷我毛遂自荐，好不容易到了人家门口……”
话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
只见乔朝川一脸忧郁而又憋屈地扶额，“但是很遗憾，不仅没有自荐成功，反而叫人家给打了一顿！”
这件事，他至今都想不通。
“哼……”
陆千墨低声一笑。
他除了因为贱被人揍，还能有什么？
当初自荐的理由，定是触怒了人家的底线，才会被揍了一顿。
“只不过……”
乔朝川摸了摸下巴，又道：“这个璇玑阁一直以来都是个迷，我也不清楚它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不过揍他的人，是没有丝毫留情就对了。
“为何？”
陆千墨拧着眉看他。
兴许是他太过认真，叫讲故事的乔朝川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也是道听途说罢了。”
乔朝川摆摆手，“听说有这么一个地方，所以便去寻了。倒是与此次的江湖隐士有所关联，我忽然想起，便与你说一说。”
说完，他用指尖沾了沾茶水，然后在一旁的白纸上画了一个形状奇特纹理。
像是太极图，但是比太极图复杂许多。
“这是璇玑令。”
乔朝川一边画，一边解释，“拥有它的人便是璇玑阁阁主。”
“传说中，璇玑阁的人遍布天下，掌控天下事，能够扭转天下的局势。怕是连秦国皇帝都不敢拿璇玑阁如何。”
“这么厉害？”
陆千墨有些不信。
甚至觉得这根本就是一个传说，只能存在于虚幻中的故事。
“你别不信。”
乔朝川顺势从袖子里取出一枚神似红棘花的青铜片，放在桌前。
“我多年前混入璇玑阁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他们身上的刺青，怕忘记了，便将那刺青的花纹刻在这青铜片上，随身带着。”
这个红棘花的标识，与奇闻史说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璇玑阁极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
但是能够隐藏得这么深，连乔朝川这个自认为是天下第一耳目的人都自叹不如。
“这个璇玑阁究竟是干什么的？”陆千墨终于正色起面前的翩翩少年郎。
“哼哼。”
乔朝川神秘地笑了笑，“你可知自古以来，为何会有‘朝廷与江湖各不相犯’这条规矩？”
“你的意思是……”
陆千墨的思维异常敏锐，“这条规矩是璇玑阁定下的？”
“不错。”
乔朝川点头应道。
若不是如此，那些孤芳自翊的隐士高人又怎么会乖乖地守着乏味的江湖？
是人……
皆逃不掉七情六欲。
皇帝这种万人之上的存在，谁不想做？
当然，也就陆千墨这种异类，总是心心念念着他的小娇娘。
“那……”
陆千墨隐隐猜测到了什么，“敌国阵营中出现了江湖隐士这件事，应该也会传入璇玑阁的耳中。”
若是璇玑阁真实存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