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随着箭头入体的声音响起,一抹嫣红涌了出来。
胸口处蓦然传来痛意,兴帝不可置信的扫了眼插入胸前的冷箭,眼底一片震惊。
“怎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从空空的箭槽内飘出了一张血书:善恶终有报!
“是麒儿的字!”太后惊呼出声。
君轻寒抬手将血书接住,交给了太后。
由于时间久远,纸上的血迹已经成了黑褐色,然而那字迹却依然清晰。
还有右下角微微泛黄的太子印,是那么的熟悉。
太后忍不住热泪滚落,“麟儿,麟儿……”
这一刻,看着这张血书,仿佛一下回到了三十年前,她的麟儿还在。
“噗——”兴帝喷出一口鲜血,手中的机关弩陡然滑落。
君轻寒身形一掠,走到兴帝身前将机关弩接住,在他耳边冷涩开口,“皇叔,这才叫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身子倒下去的那一刻,兴帝脸上一凉,他好像看到了雪花飘落。
竟然,下雪了……
“父皇!”君初静心中一紧。
“砰!”重重砸落在地,兴帝摔得有些发懵,竟然没有一个人会来扶他。
不只是孤家寡人,还是众叛亲离!
将要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似乎看见君初静朝这边急切跑来。
嘴角噙出一抹冷笑,他大概快要死了,所以才会出现幻觉。
他又是逼她打胎,又是要杀顾玉祺,她心里只怕要恨死他这个父皇了,怎么还会管他的死活?
“父皇……”
一声哽咽的声音落在耳畔,他心底震惊,睁开眼睛就看见君初静来到了身前,正吃力的扶他。
“静……静儿?”
“父皇,你有没有事?”君初静终究还是无法做到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静儿,父皇对不起你……”兴帝想伸手摸一摸君初静的脸颊,却始终没有抬起手来。
看着兴帝闭上眼睛,君初静心中骤紧,“父皇!”
皇后眉心紧了紧,“皇上他……”
“四哥,求你饶父皇一命,让太医来看看吧。”君初静哽咽出声。
“寒儿,饶了他吧。”太后叹了口气,到底没有硬下来心肠。
“来人,带兴帝带回东明宫,请太医!”君轻寒淡淡扫了眼。
拾级而下,一步步下了监斩台,朝苏青染走去。
然而,他刚刚迈出了步子,以苏景轩为首的赤卫军便跪拜了下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接着,护龙军统领陈忠便带着所有护龙军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很快,围在法场外面的百姓也纷纷跪了下来,热血激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三呼万岁的声音响彻了云霄,在朱雀大街上久久不绝。
“都起来吧!”君轻寒抬起双手,君临天下!
太后看着这一幕,热泪再次从眼眶跌落。
盼了整整二十七年,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天气灰蒙蒙,雪花打着旋儿从空中飘落,越下越大了。
君轻寒缓步走到苏青染身边,将身上的大氅脱掉,披在了女子身上,直接将人裹在怀中。
“机关弩的事情你怎么没告诉我,幸好你没事。”苏青染后怕的拍了拍心口。
“傻瓜。”君轻寒宠溺一笑。
笑意清浅,却仿佛一下融化了漫天的风雪。
“许嬷嬷,送皇祖母回宫。”
“是,奴婢遵旨。”
太后临走前,眼泪汪汪,嘱咐君轻寒,“这里就交给你了。”
送走太后,君轻寒对两位老王爷拱手道:“今日,有劳康爷爷和礼爷爷了。”
“我们,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不过是来看了场大戏罢了。
原本以为是来监斩,谁知却目睹了兴帝被罢黜!
“不,你们是见证人。”
两位老王爷相互对视一眼,忙行礼道:“见过皇上。”
“两个爷爷不必多礼。”君轻寒说着吩咐惊风,“送两位老王爷回府!”
一转身,顾玉祺便迎了上来,“轻寒,下雪了,我先送皇后娘娘和静儿回宫了。”
“去吧。”
接着,苏景轩带着赤卫军离开,陈忠也带着护龙军退下。
很快,整个法场就只剩下了君轻寒夫妇还有寒王府的护卫。
风雪苍茫,天地浩大。
君轻寒与苏青染携手,在雪地上并肩而行。
雪落了白头,风没了身影。
这一场更朝换代,平静而自然,似乎本该如此!
一时间,百姓欢呼雀跃,奔走相告,诉说着今日发生的事情。
正如那句话:民心所向!
坐在马车上,君轻寒指尖摩挲着玲珑玉,眉头微锁。
苏青染见他愣愣出神,忍不住开口,“怎么了,这块玲珑玉有问题?”
“没有,这一块玲珑玉是真的。”君轻寒说着抿唇,“刚刚,我的血并没有融进去。”
当时,兴帝突然劫持了太后,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根本没有人去注意他的血是否融进了玲珑玉。
然而,他却很清楚!
“血本来就融不进去玉里不是么?”苏青染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君轻寒轻轻摇头,“当年母妃携玉而来,寻找真龙天子,我父王的血是融进去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是真龙天子?”
君轻寒沉默,一时无言。
苏青染收了玲珑玉,“一块玉能说明什么?你是不是真龙天子不是它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