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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宫。
寝殿内弥漫着浓浓的凄苦药味,就连空气中都泛着淡淡的苦涩,似乎还透着一股人之将死的萎靡气息,狠狠的充斥着殿内人的神经。
“皇上,您怎么样?”云贵妃守在榻前,看着不断吐血的兴帝,一脸担忧。
“咳……”兴帝身前的明黄里衣已经被殷红的鲜血濡湿大片,他艰难的伸出手,似乎想要什么。
云贵妃忙一把握住,不断安慰,“臣妾在这呢,皇上您想要什么?”
“去……去叫陈国师过来!”
“皇上,陈国师马上就来了,您别担心。”
最近几日,兴帝吃了许多药都不见好,身体反而每况愈下,他一怒之下,当众下令斩杀了两个太医。
一时间,太医院众人人心惶惶,提起华清宫,无不惊悚。就连民间大夫,也没有人敢入宫看诊了。
就在这个时候陈国师给兴帝做了场法事,当晚兴帝精神恢复了许多,还破天荒的吃了不少东西。
然而没成想,这才过了两天,兴帝仿佛中了邪一般,吐血不止。
他的身体本就羸弱,照他这么吐下去,非吐血身亡不可。
“静儿……静儿当真在宫里藏了……男人?”兴帝抓着云贵妃的手陡然用力。
“皇上,这件事臣妾不清楚。不过贵公公不是去了么,等他回来就知道了。”云贵妃柔声安慰,“九公主一向守礼,臣妾相信她定然不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的。”
“皇后呢?让她过来!”兴帝病了大半年,对于君初静灾星一说淡了许多,到底是被他捧在手里疼爱的小公主,又聪明又懂事,他怎么舍得要她的命?
“皇上,皇后娘娘前些日子见了风,身子有些不爽利。”云贵妃自然瞧出了兴帝的想法。
她既然做了这一步,自然不可能再让兴帝和君初静父女重归于好。
“无碍,让她来!”
云贵妃抿了抿嘴角,“是。”
随即,她立即打了殿内的太监去请人,兴帝看到这一幕这才满意了。
然而,皇后还没有来,陈昌平捧着拂尘率先进殿,“微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贵妃看见他顿时双眼一亮,“陈国师,你可来了,你快看看皇上,皇上今日从下午开始变一直吐血,擦也擦不完,这可如何是好?”
陈昌平见此,慌忙走到榻前来为兴帝把脉。
“糟了!”他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云贵妃脸上忐忑,“陈国师,皇上这是怎么了?”
“是灾星!”
“什么意思?”
陈昌平愁眉不展,“我以为上次做法之后,皇上的身体能够稍稍好转,谁知道灾星煞气太重,又损了皇上的龙体。”
“煞气?”云贵妃狐疑的皱了皱眉头。
“不错,灾星自带凶煞之气。尤其,灾星与男子……煞气就会变重。”
“陈国师,你的意思是九公主她和男人……”云贵妃说到一半,故作惊慌,忙问,“不知陈国师可有办法救皇上?”
“若想救皇上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施法除去灾星。”
“什么,你的意思是要……”
陈昌平点点头,“必须除去灾星,否则皇上无救!”
“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陈昌平摇头,直接跪在了榻前,“皇上,为了龙体,您下决定吧。”
兴帝眉头锁着,一言不,似乎内心正在做着剧烈的挣扎。
就在这时,殿内响起了脚步声,很快,以贵明为的众人便缓步入殿。
“奴才见过皇上。”
“静儿……见过父……”君初静低着头,声音都在颤,时隔半年,她终于再次见到了父皇。然而,一抬头却现兴帝满身染着殷红的鲜血,她顿时扑到了榻前,急切道,“父皇,您这是怎么了?”
“静儿……”看见君初静,兴帝陡然动容,艰难抬手,似乎想去摸一摸她的脸颊,就在这时,他不可控制的吐出了大口的鲜血。
“皇上小心!”陈昌平立即冲了过去,一把将君初静拉开,“皇上,灾星越近,您的龙体便损伤的越严重。”
随即,他才向君初静行礼道歉,“九公主,刚刚事出紧急,冒犯了。”
君初静整个人都在颤,看着虚弱的兴帝,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眼底却滚落了两颗热泪。
“贵公公,刚刚你去静华宫,可有现什么?”云贵妃适时地提了起来。
贵明偷偷打量了眼担心兴帝的君初静,无奈叹了口气,“回皇上,刚刚奴才到静华宫的时候,有宫人说从九公主榻上翻出了男人的亵裤。”
“砰!”话音一落,云贵妃手中捧着的茶盏陡然落地。
“果然如此!”陈昌平掐算几下,脸沉如水。
“静儿,你——”兴帝有些失望的看向君初静。
“父皇,是有人陷害静儿,静儿没有。”君初静摇头。
“皇上,九公主在说谎。”就在这时,听雨突然站了起来,“奴婢是九公主的贴身宫女,九公主那边要了两碗腊八粥,两个调羹,分明是两个人在喝粥。还有,九公主自从回宫之后,就喜欢摆弄棋盘,说是自己与自己对弈,但九公主以前并不喜欢下棋,想必定然是另有人与九公主对弈!还有……”
“住口!”一声严厉的女声陡然打断了听雨,响彻了整个寝殿。
皇后染了风寒,今天正是最严重的时候,刚走几步路,就觉得头晕眼花。听说君初静出了事,她顾不得身子不舒服,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