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透对方最想要的是什么,便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了。姜柏一拍桌案,“真是用心险恶!他既然目的在于圣上和江山,那采儿在入宫前都绝对安全。我们得先赶回宫里才对。”
赵冉起身,说道,“属下这就安排,派一路人进邙山,转移他们的视线。主上趁夜回京吧!”
“好,”姜柏按住赵冉的肩膀,“这里的事情便都交由你全权负责了,我带着左猛先行回京。处理妥当后,早些与我们汇合。”
“是。”赵冉拱手,躬身退出了房间。
……
姜采被软禁在一个小院子里,每日都由阿莲娜陪伴,即便是想要出外去走走,也出不了这间小院。
大概日出日落了三个轮回,夜里姜采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这声音同往日里阿莲娜的脚步频率十分不同,衣料的摩擦声也不大熟悉。姜采躺在床上绷直了身子,透着月光朦朦胧胧的瞧见一个高大的人影正向自己的床边移动。
那是男人无疑,阿翰达这个败类,难道真是垂涎她的美色,半夜来搞偷袭?
姜采攥紧了拳头,准备给他一拳。
男人并不知道姜采已经醒来,仍旧小心翼翼的缓步上前。才刚靠近,姜采便猛然坐直身子,趁其不备,罩着鼻子就给了一拳。
对方吃痛,捂着鼻子向后退了两步,却忍住了呼声。只觉得鼻子一直剧烈疼痛,伴随酸涩,眼泪瞬间被挤了出来。
姜采跪坐在床上,一脸戒备的看着他,双手握拳随时准备再出击。
男人被打的眼冒金星,好半天才缓过来,能趁着朦胧月光看清眼前的情景。见姜采仍持战备状态,忙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做了止步求饶收拾。
姜采瞪着他,因夜里太过寂静,不自觉的用气音问道,“你做什么半夜溜进来!”
对方仍未从疼痛中缓解出来,也一样很低声的道,“自然是来救你。”
这声音和说话习惯,好熟悉。
姜采从床上跳了下来,几步上前,拉开男人的手。那张被她将鼻子打红的脸,十分熟悉,她当即便愣在原地。既惊喜又歉然,“怎么是你!”
荣演皱着鼻子,挪揄,“姑娘的力气真是不可小觑。”
眼下的荣演和姜采应是十分生疏的,她往后退了一步,表现了十分的抱歉。可嘴上去却没有道歉,“世子这样半夜闯进来,难免要被人当成歹徒。”
荣演哭笑不得,“你大哥拜托我来救你,快穿上外衣,与我走吧。”
源于前世的关系,姜采对荣演十分信任。即便她现下并不知道祁王府和英国府到底是联盟还是敌对,但是基于对荣演人品的信任,她自可判断出,他必定不会害她。况且,在外邦人面前,便是敌对也要暂且放一放才是。
姜采忙裹上外袍,将头发随意挽起,随着荣演自窗户翻了出去。
荣演一路带着姜采,仿若过无人之境一般,竟是不费吹灰之力便从宅子的角门逃了出去。
门外老树旁,立着一匹骏马。荣演拱手对姜采行了一礼,道了一声冒犯,便抱着姜采跃上了马背。
姜采未来得及反应,骏马已急速奔驰。耳边有清风穿过,她紧紧抓着马鞍前端,唯恐自己掉下马去。
荣演也十分绅士,并未同姜采同坐马鞍,而是错后坐在马背上。双臂将姜采护在怀里,却并不触碰姜采。
此事已是宵禁,城内早已无人。荣演的马显得格外突兀。姜采侧目看向路的两侧,确定正是京城。
她竟然被阿翰达困在了京城好些天,而她大哥却一直没有找到她?!
荣演并未送姜采回到英国府,反而是带她回了祁王府。
角门处,早有小厮等候,见荣演来,忙牵过马来。给两位主子行礼,荣演道,“我要准备的房间可准备好了?”
那小厮连连点头,“一切都按世子的吩咐准备妥当了。”一面说,一面偷眼打量姜采。
这样姜采有些不适应。她侧头看向荣演,“世子为何待我回祁王府,而不是送我回英国府?”
荣演挥挥手命小厮先走,而后低声道,“此刻英国府回不去。”
“为何?”姜采觉得似有不祥之感。
荣演也不瞒她,“有人状告英国公通敌卖国,此时英国府已被查封。”
“什么?”姜采大吃一惊,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你不必担心,圣上自知英国公是蒙冤受屈,眼下也不过做做样子。查封贵府时,你既不在府内,圣上也未追究,这些日子,就暂且先住在弊府吧。”荣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姜采入门。
姜采福了福身,“多谢世子搭救,那便要叨扰世子了。”
荣演笑道,“姑娘客气了。”
二人一并向院内走,姜采心下惴惴不安,“父亲既被冤枉犯下重罪,眼下可已多爵削位?两位兄长是否也受牵连,家中女眷又如何?”
“姑娘放心,国公爷如今只是被软禁而已。其余人都未被牵连,只是不准出府,诸事照旧。”
姜采蹙眉,皇帝这是在唱哪一出?
她不明白今日朝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却是隐约觉得似乎与阿翰达有关。她想要问,却不好开口。
荣演将她送到一个小院内,便有小丫鬟上前来迎。荣演对姜采道,“这些日子怕是要委屈姑娘住在此处,且暂时不能与外界接触。我会想办法送姜兄来与你见面。”
姜采行礼,“世子太过客气,多谢世子搭救。这些日子怕是要给世子添麻烦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