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棠棠可能有危险啊!不行!我明天要好好地问一问她!”
秦锦对于小弟的果决很是惊讶,点点头颇有些欣慰地道:“好啊,你肯仔细地问一问崇光当然是最好的,大哥也会让人去探查消息,你也不必太担心。”
秦纯点头应承下就急急地离开了。
秦绯看着小弟绷得紧紧的背,很是心疼地叹道:“傻小子今晚是睡不好了。”
“谈恋爱哪有轻松的?更何况是和崇光那样的谈,有那么几个晚上睡不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秦锦隐在交错着成尖塔状的手指之后的脸几乎有些残忍和幸灾乐祸。
“大哥!”秦绯朝着秦锦低喊。
秦锦淡淡地看了秦绯一眼,耷拉下眼睛不说了。
秦纯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便恍惚的坐在床沿上发愣,突然又惊醒了一般低头看了看他尚未换下的衬衣,每一个扣子都是原模原样的。
秦纯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暗暗气恼自己的神魂不守,澡还没洗呢,就这样穿着脏衣服坐在床上。
秦纯想要起身,可是抬头看着卫生间的门,第一次觉得这卫生间开得真是远呐!
秦纯周身一阵疲惫,甚至有些自暴自弃地想:不洗澡就不洗吧,洗澡那么麻烦,那么累,要拿睡衣、要脱下脏衣服、要开淋浴器淋水、要往头上抹洗发膏、要往身上擦沐浴露、还要冲洗……
秦纯想着想着自己都不好意思,弯腰将脸埋在了手里,低低地□□了一声,秦纯觉得有这些想法的一定不是自己,他现在不在这副驱壳里,或者是他正在睁着眼睛做梦。
秦纯突然很想立刻见到他的棠棠,甚至想要努力忽视他对棠棠真诚热爱的心,真实地暴露出他的不安和怯懦,并且为了得到安慰、为了今晚能够安眠而完完全全地霸占他的棠棠,用最实质的接触证明虚无缥缈的爱情。
秦纯蜷缩在床边好一会儿,慢慢地叹了一口气抬起了脸,半搭着眼皮盯了一眼卫生间的门,而后垂着眼睛起身向卫生间走去。
低头看着地板的形状、材质、颜色逐渐变化,感觉着身体的摇晃、步履的蹒跚,秦纯觉得自己的灵魂此刻已经飘出了体外,清楚地看着他——没有棠棠在身边的秦纯,如同一个突发高热、意识模糊的病人一样机械而麻木地维持着体面,只为着明天与棠棠的再见。
秦纯无意识地发出了一声细弱的哀吟。
仿佛有所感,远远的公寓里,闭着眼睛斜躺在沙发上的李崇光突然睁开了眼睛。
李崇光看着眼前一线袅袅的香烟,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秦纯,于是李崇光第一次不是因为香烟的气味而是因为香烟的形态而缓解了头疼。
李崇光朝身后摆了摆手,正按揉着李崇光额头的鸿衣见了有些惊讶地停了手跪坐在了李崇光的身前。
“主公这一次这么快就不疼了?”鸿衣仔细地看了看李崇光的脸色放心地笑了,颇有些赞许地看了看桌上的香,“看来杏林院的人确实是用心了。”
“有你盯着,谁人敢不用心呢?就是孤,也是要服你的管呐。”李崇光垫着手将脸枕在沙发扶手上,挑着斜飞的长眉慵懒地对着鸿衣笑。
鸿衣红了脸,羞涩地转了转眼睛,突然又白了脸,僵硬地笑了笑起身将桌上的香收拾走了。
李崇光动了动嘴,终究什么也没说,她也知道,如果她喜欢的是自小朝夕相伴的鸿衣那将会是很好、很合适的,可惜感情这种事啊…
鸿衣很快便回来了,且将一杯七分热的淡茶奉到了李崇光的手边,李崇光呷了一口,舒心地点了点头。
“父亲最近,有什么动静吗?”李崇光将茶放回桌案上,一瞬间有些神游:她能舒心顺意的时候真是不多,刚将一口好茶咽下了肚就要问起一些糟心事,好心情瞬息消散比茶凉下去的速度还要快。
“太王夫还是着重盯着赤炎会。”鸿衣低着头道,不忍心看主公因为她的亲生父亲而烦闷无奈。
“都这么久了,赤炎会也没被他盯出朵花儿来,他怎么就…哎,他总是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无比固执。”李崇光捏了捏眉心,一时不想说话,鸿衣也就低着头静默着。
“常百发,无权无势,无才无谋,却能因为关心他哥哥的反常而找到孤这里来,虽然这其中未尝没有运气的成分,但是父亲,他,有孤给他拿捏着整个暗宫,如此权势,难道还不足以弥补运气上的不足吗?时至今日,几乎要一个月过去了,他连孤的衣角都没摸到。”李崇光有些倦怠地摇了摇头。
“若是这次孤真的是遭了暗算,哼,父亲…”李崇光皱了皱眉头,终究不想说些不吉利的话,“到时候有他哭的!哎,他要是真的因为知道萧乾的真实身份而跟萧乾不对付也就罢了,只是因为萧乾放出了几个与孤的传言,他就…”
鸿衣抬眼觑了一眼李崇光,没敢说他当初也是先因为萧乾与主公的暧昧传言而对萧乾不喜,之后调查的多了才发现了萧乾“身在曹营心在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