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渊微笑如常甚是客气,不管怎么说,南宫寻曾救过他一命,这点儿恩情他还是铭记于心的。
未曾想南宫寻脸上没有一丝笑意,说道:“门主客气了,在下高攀不起,我只认识那位天绝宫的程渊兄弟!”
程渊的笑在脸上骤然冻结,随即又是哈哈一笑,叹道:“南宫兄弟真会开玩笑,我程渊还是程渊,兄弟对在下的救命之恩犹如再生父母,程渊没齿难忘,若南宫兄弟此言当真,真的会令程渊惭愧!”
南宫寻冷哼一声笑道:“看不出程门主还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那在下更当敬仰!不瞒门主,在下前来也是为了报答兄弟之情,还望门主成全!”
“哦?南宫兄弟何须客套,咱兄弟决无二话!来来来,万事皆可抛,兄弟最重要!绝不能冷落了兄弟的心!”程渊说罢就笑着过来拍他的肩膀,尽管他的内心已认定南宫寻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不是为了九龙樽就是为了裘奉南,可无论如何都要继续装下去。
“你错了,程门主!在下所说的这位兄弟是裘尊主!”南宫寻开门见山说道,他已厌恶了程渊口是心非的虚伪嘴脸。
程渊的脸当即阴沉下来,说道:“南宫兄弟不会是在开玩笑吧?我与那姓裘的家仇不共戴天,我不想你我兄弟因为姓裘的生分!”
南宫寻笑道:“你可以为兄弟出头,我也可以为兄弟插刀,今日我南宫寻的命就是裘尊主的,想讨命的只管来取!”
他双目如炬傲视全场,随即看也不看众人径直过来搀扶裘奉南,天散门众人怒目相向纷纷拔刀挺剑四下里围拢过来,可是没有指令没人敢妄动一步,只等门主一声令下,当即就要是一场血战!
孰料程渊手臂一抬,朝手下厉声喝道:“住手!”
众人愕然,齐刷刷瞧向了他,程渊脸色阴沉甚为难看,眼睛直勾勾瞧着南宫寻说道:“南宫老弟,不管怎么说,我程渊欠你个人情!我今日不会为难于你,你走吧!不过你记住,下次见面之时,再无兄弟情义!”
“多谢!”南宫寻朝他一抱拳,搀扶着裘奉南在天散门弟子的众目睽睽下泰然经过,程渊瞧着裘奉南的眼中快要喷出火来。
孰料裘奉南回头朝他说道:“日后要报仇,就来找我!”
程渊看着两人的背影远去,气得牙齿“格格”作响,身侧红袍汉子不解道:“少门主,就这么放他走了?放虎归山可必有后患!”
其余人也都手持兵刃齐齐瞧向他,程渊冷哼一声,沉声说道:“南宫寻这次拼命也要保姓裘的周全,把他逼的紧了,大家都没好处!”
“可九龙樽只有姓裘的一人知道,他会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南宫小子?”红袍汉子不解道。
程渊笑道:“倘若那姓裘的活好好的,他是死也不会说出这个秘密的!”
“门主的意思是倘若裘奉南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有可能说出九龙樽的秘密?”红袍汉子若有所思,原来少门主这是以退为进,既还了那南宫小儿的人情,又迫使裘奉南主动交代宝樽下落,至于门主用什么法子眼下不得而知,又说道:“可问题是眼下他被这南宫小子带走,一时之间只怕不会有什么意外,要不请门主准许属下带几名手脚利落的兄弟,夜间去一趟……”
红袍汉子做了个扼脖子的手势,程渊朝他一摆手说道:“你只管带人跟去查出他们的落脚点,剩下的本少主自会处理!”
“属下领命!”红袍汉子见他胸有成竹的,一时也不好打听有何妙计当即领命而去。
程渊瞧着他的身影喃喃自语道:“裘奉南呀裘奉南,任你机关算尽,你也猜不到自己死期将近!九龙樽迟早都是我程渊的!哈哈!”
远处高处后躲避的荀凌子虽然听不清楚他说些什么,仅看他的表情便能猜到这小子决没动什么好心思,又看到红袍汉子招呼了两人悄然朝寻儿和裘奉南离开的方向跟踪过去,当真是虎狼之心昭然若揭。
荀凌子心中冷笑一声,暗道:“来吧!小子乳臭未干心眼儿倒不少,老夫就陪你玩玩,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祖师爷!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老夫一个人玩太过无聊,看来这场游戏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凤儿在一边瞧着爹爹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种琢磨不透的笑意,当即不解道:“爹爹,这几人鬼鬼祟祟,定不干好事!要不要提醒寻哥他们提防一点儿?”
荀凌子笑道:“来就来了,怎好将人拒之门外?说不定人家是来送礼的!”
“送礼?”凤儿越听越糊涂,根本没听懂爹爹话里的意思。
“你不用管太多,就等着看一场好戏吧!”荀凌子笑道。
说罢荀氏父女二人悄然退出,早南宫寻二人一步回到了原来的山洞,约摸一炷香的工夫,南宫寻背着裘奉南也已返回,裘奉南身负重伤,当下已然近乎昏厥,也只剩下半条命。
“哎呀呀,裘尊主,你受累了!来来来,好好歇息!”荀凌子忙迎上去,搀扶他躺下,吩咐凤儿端来热水,又为他清洁包扎了伤口,这才从小箱子里取出游龙门独门的金疮药和补气丹,给他外敷内服,又歇息了片刻,裘奉南这才缓过气来只是朝荀氏父女点头致谢,经此一场恶战,他已没有太多精力。
荀凌子伸手过来为他搭脉,只觉脉络微弱气血不畅,当即又从一个小箱子中取出银针,扎在他身体背部和头部上的重要穴位,为他推宫过血,片刻后裘奉南“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堵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