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白消拍开眼前的白洁素手,面无表情道。
“不嘛,大人就不想让我帮您洗吗?”
少女经过了先前的大哭大闹,试探出白消的忍耐程度,放开了很多,居然敢违令了,这对以前敬畏惧怕白族人的她来说,是不可思议的。
“出去!”
白消再次拍开素手,重复强调道。
“难道大人就真的不想吗?不要害羞嘛!如果您想的话,一起洗…也是可以考虑的哦!”
少女捂嘴笑道,媚眼美目,流转连连。
“唉!我不是说了吗,我才八岁,你在我这浪费时间是毫无意义的。”
白消头痛道。
“切!你要是才八岁,那我也还没十岁呢!”
少女捂嘴道,对白消还在骗她耿耿于怀,有点不高兴。
“那你要怎样才能相信呢?”
白消叹息道。
“怎样才相信?”
少女嘟了嘟嘴,眼瞳一转想了下,不过旋即,便想到了方法,嘴角一翘,揶揄道:“要不你在我面前把裤子脱了,要是你那里有了xx,就证明你在骗我,要是还是xx的,那我就相信你!”(少儿不宜,请自行脑补填词)
“立刻!马上!出去!”
白消脸一下黑了,有点后悔放她进来了,若有重来的机会,他宁愿不洗澡憋着!
“好好好,我这就走,不看你了。”
少女见此立马缩了,嘻嘻赔笑了下出了浴间,在屏风后等待着。
白消深吸口气稳住被气得动荡的心情,开始解开自己的腰带,不过就在解开的一瞬间,白消停止了动作,回身看了眼灯光倒影在屏风上的姣好身影,沉声道:“不许偷看!”
虽然相处不到一个钟,但白消对这少女的人品已经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我偷看你干嘛?”
屏风后的少女不满道。
白消在看到少女倒影透出淡淡白意后,才放心的点点头,脱下衣服,跳进浴桶。
“啊!”
舒适的水温使白消满足的叹了口气。
有时候,他真的不懂这些拜金者到底在想些什么,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不好吗?
如此执着,如此放下身段,至于吗?
这已经不是尊严的问题了,而是没有自尊了。
就算真的嫁到了白族中,那又能如何?
不也一样过着这种生活?早上出门忙活,晚上煮饭睡觉,一样的渡日子,可没见哪人是优越气派的,毕竟是隐居一族,不是那些招摇过市的权势名族。
顶多就富足一些,烦恼少一些,可就这样,就值得抛下所有尊严了?
“唉!”
白消再次看了眼那倒影,也再次叹息一声,而这次,不是满足。
或许,是他脱离底层太久,思考方式已经无法对接上了。
若让我设身处地的站在她的立场上来选择的话,我会选择什么呢?
白消缓缓搓着身体,细细思索起。
自尊自爱,虽不能让自己拥有富足的生活,却能让自己拥有富足的心灵。
抛弃自尊,能让自己富足,可却永远弥补不了那空虚的心灵。
那么,对我来说,是心灵的满足重要,还是物质的满足重要呢?
毫无疑问,是心灵!这世上哪有什么能比自己的心灵满足更重要的呢?
白消没有任何犹豫。
没有犹豫,为什么?
白消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他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心灵呢?
或许……不,应该是我物质上早已富足,因为拥有了,所以不渴求,因为拥有了,所以可以不在意,因为拥有了,所以我的选择无法代表这少女。
就像是让国王在奇异珍藏和金银宝山两者间选择一样,国王肯定是会选择毫无用处的奇异珍藏,而不是金银山,因为早已拥有,金银山对国王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罢了,多了固然是好,少了,也没什么,哪有对奇异好奇的满足感重要呢?
然而若是相同的选择,让国王统治的良民们选呢?
答案,多半是后者吧?
所以说,国王的选择完全无法代表他统治下的良民群众。
如今的白消,就是那个国王,而良民,就是还在屏风后等候的少女了,两者选择毫无共性。
所以说,无法理解……吗?
水温渐凉,冷意刺激到了白消,白消恍惚中醒神,忽地一笑。
真是的,想这些干嘛?
出去吧!
白消站起身,水流在他身上哗啦啦的滑下,在屏风外的少女闻声,动了一下,不过想起白消微恼的表情,没有不识趣的去调戏白消要不要服侍更衣,继续站着等待着。
数分钟后,白消身穿白色浴袍,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少女擦拭打理他那**的长发。
不知是不是错觉,白消看着镜像中的自己,感觉没有那么凶了。
是恐惧颜进步了吗?
白消不太确定的想着,因为他有几天没练恐惧颜了,按理说他应该在原地踏步才对。
难道是洗澡后凶相柔化了?
怎么可能,洗澡也就是洗掉污垢罢了,怎么可能影响得了灵魂上的东西?
白消瞬间掐灭了这荒谬的想法,继续思索起。
“大人,澡洗了,头发也快弄完,是不是要赶我走了?”
少女看着手上即将编织完的乌黑长发,有些失落道。
真失败呢,好不容易争取到了一个机会,却就这么的白白浪费了,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没把握住。
少女对自己很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