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不听劝,把鸟心塞进了嘴里。
莼之和阿卉目瞪口呆。
天宝将那药吃了下去,初时并无反应,过了一会,便觉得脸上发痒。忍不住用手去挠,谁知越挠越痒,又过了一会,手也痒起来,忍不住呻吟起来。才哼了两声,嗓子也开始发痒,想咳嗽,张了张嘴,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莼之见他表情古怪:“大哥,你怎么样?”
阿卉见他脸上哭不哭笑不笑的表情,小心地说:“好象没变色,我爹说,中毒的人脸会变成紫色、绿色或者黑色。”
天宝指指嗓子,张张嘴,仍是说不话来。
莼之道:“阿卉,我觉得情形不对,有什么办法帮帮他?”
“解药呢?吃解药啊。”
天宝被她提醒,忙掰开另一粒蜡丸,蜡丸内又是一粒鸟心,天宝闻了闻,合上了蜡丸。
“一样的?!”莼之和阿卉异口同声地问道。
天宝艰难地点点头,用手揉着脖子。
阿卉拉拉莼之的衣服,小声说:“莼之哥哥,天宝哥哥的眼睛好象变红了。”
天宝觉得眼睛也开始痒了。
阿卉害怕了,往莼之身边靠了靠,声音抖起来:“莼之哥哥,他好象要变成一只鸟了。我觉得我爹也解不了这毒。”
天宝的眼中流露出巨大的恐惧,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出一声清脆的叫声。
这叫声十分惹人注目,考官们集体向这边望过来,莼之在天宝肩上一按,低声说:“大哥,镇静。”
天宝指指自己的喉咙,想说话,却又轻叫了一声。
在船上遇到的那几个小矮人挤了进来,他们每个人背上的包袱都鼓囊囊的,想来是装着价值不菲的金子。
那几个小矮人长得一模一样,来逗阿卉怀中的小松鼠,笑得十分开心。有个考官走了过来,问天宝:“公子将这鸟乐演绎得情真意切,声音悦耳如天籁,为何不上场参赛?”
一个小矮人道:“之前我们在船上听过他唱歌,也是非常优美!若他上去参赛,必是今年的海选状元!”
“哦,公子还会人乐,人才难得啊。请上场比试。”
天宝额上全是汗,衣衫都湿透了。连连摆手,却再也不敢张嘴,生怕在众目睽睽之下长出羽毛,变成一只大鸟。
那考官又劝了几句,天宝低着头想挤出人群,一个年长的考官堵在他面前,连拉带拽道:“人才难得,人才难得啊,老朽从未见过公子这样的当世奇才,堪比公冶长。”
莼之忙拦住,道:“各位考官,我大哥生性害羞,我与他说几句就来。”低声对天宝说:“大哥,你不上去叫几声,怕是难以脱身。不如上去哼几下,哼完咱们马上走。”
天宝见周围围得如同铁桶一般,几个清秀的女子热切地望着自己,毕竟年少不经事,被几个围观群众一激,一咬牙,跟着那老年考官来到圈子中间。
那边有人牵了一只大鸟过来,天宝见那鸟有一人高,咬着牙也不敢爬上去。拉扯了几下,热情的考官连哄带拽将他推到了鸟背上。
刚抱住鸟脖子,大鸟就展开翅膀,猛地冲上去。天宝忍不住大叫:“救命,救命啊,我怕高啊!”
可从他嘴里发出的却是十分清脆悦耳的鸟叫,老考官捻须点头,十分赞赏他的表现:“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大鸟越飞越高,天宝眼睛闭着,控制不住地一通乱叫,考官们十分激动,一下有六个考官飞到他身边,议论声此起彼伏:“这位公子的鸟乐发声自然,乐感强烈,实是百年未遇之奇才。”
“他的叫声空灵自然,饱含深情,让人仿佛看到了雨后密林中连理树上的鸟哥鸟妹。”
“这种演绎鸟乐的方法极其新鲜,具有鸟乐领域开天辟地的意义。”
“公子的鸟乐复古怀旧,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故乡的空气和少年时光的味道,这味道清新自然,耐人寻味,引人泪奔啊。”
可怜天宝吓得心神俱裂,在鸟背上叫得声嘶力竭。那大鸟显然对他的叫声十分欣赏,在天空忽上忽下,摇头晃脑,十分惬意享受。
天宝全身发紧,一阵尿急,心想不好,我也要便溺了。
此时观众中突然闹了起来,三个小矮人同时叫道:“我的灵芝!有人偷了我们的灵芝!”想来是他们卖了酒壶后买了灵芝。
众皆轰然,推推搡搡地抓小偷。注意力暂时从天宝身上转移开去,天宝心想,我这鸟语不知道这大鸟能否听懂?
“兄弟,能不能下去?我叫完了。”
那鸟回应了一声,不知是何意思,但看它表情似乎是听懂了,扑棱扑棱地落到地上来。
天宝大喜,下了鸟背就走,几个考官上来拉他:“公子有望成为此届海选状元……”
天宝甩开众人,撒腿就跑,莼之和阿卉只得跟着他跑。
阿卉又转回身去:“莼之哥哥,你先跟着他,我替他领了赏金就来。”
莼之跑了两步,见天宝没有回头的意思,想了想低声对阿卉说:“我们应该跟着大哥,我怕他出事。”
阿卉道:“花家的神弓上射天神下射妖魔,有他们在,集上十分安全。”
莼之仍然放心不下:“他吃了那心型药丸,不知还会有什么变化。不要等赏金了,走吧。”
阿卉看了看桌上的金元宝:“这是很多钱啊,若是我们把这些钱带回家,老白一定要笑足三天的。你难道不想买书了吗?”
莼之摇摇头:“我想买。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