莼之说知道另外半部乌灵医典在何处,朱墨玉琪皆惊,莼之慢慢道:“我想,这世上并没有另外半部医典。”
玉琪和朱墨同时惊道:“为什么?”
朱墨道:“那书没有写完,只有一些药物的制法,而无解药之法。定是有下部的。”
莼之摇摇头:“没有下部,他们不需要救人。他们,对生与死的看法,想来与你我不同。”
玉琪和朱墨听了默默无语,这时,朱墨突然小声道:“有人来了。有花香,是个女子。”
玉琪和莼之不如他鼻子灵敏,过了一会才闻到香味,还听到了细密的脚步声。
玉琪道:“应当是花家二小姐亲自来了。想来那超姨的脸情形十分不妙。”
朱墨哈哈一笑:“她的头,现在应当已经肿得象个猪头了。这花家二小姐出场都撒花吗,弄这么香。”
“听说她自幼吃花长大,是以周身异香。”
“啧啧啧,这么香艳。花哪有肉好吃啊,这二小姐真是想不开,姓花就吃花长大,那姓刀的可怎么办?”
玉琪嗔道:“又贫嘴,快站起来吧,坐没坐相的。听说花霓裳是花家三百年来最美的美人儿,待字闺中,正在招婿,你若能成为花家的女婿……”
朱墨本来已经准备站起来了,听玉琪这样一说,索性躺了下去:“我困了。”
“你这小子……”
“我小子先睡一会,做个抱金砖的美梦。你千万别叫我。”
过了一会,莼之也闻到了花香。
朱墨闻得花香越来越近,好奇这美绝花家三百年的美人儿究竟如何美法,不待玉琪再催,已经睁眼站起来。
玉琪白他一眼,笑了。
花家二小姐果然美貌,丰乳纤腰,大眼高鼻,明眸皓齿,与陆离不同的是,陆离肤色黝黑,她的皮肤白得象玉一般,朱墨远远看了,在玉琪耳边轻轻说道:“也不过如此。”
但那花霓裳娉娉袅袅过来,朱墨和莼之愈发惊讶,闻到她身上的香味是莲花香,奇的是那花香虽然清远溢香,但并不浓郁,毫无凌冽之意。
霓裳先低了头行了一礼,待抬起头来,向着三人未语先笑,双眸如同两轮弯月一般,十分妩媚,
莼之看得一呆,这才知道她的妙处在气息不在长相,心道:此女果然fēng_liú动人。
“见过玉琪姐姐和二位师兄。”霓裳亲热地拉着玉琪的手:“琪姐姐,你清减了。但还是这么美。”
玉琪素来大方,听霓裳夸得如此直接,略有窘色:“这是我师弟青玄,这是我怀远师哥的儿子朱墨。”
“青玄师兄好。朱墨少侠好。”霓裳语气极温柔,只拿水汪汪的大眼睛来望朱墨,朱墨觉得耳朵和眼睛都软软的,不自觉地站直了一些。
霓裳语气仍是温温柔柔的,仰着脸慢慢对朱墨说道:“那超姨是我奶娘,为人蛮横了些,若有失礼之处,请朱少侠原谅则个。”
朱墨本想讥讽几句,见到霓裳明艳妩媚的面容,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叫她在面上抹十天,再内服十日蜂蜜即好。”
霓裳伸出水葱一般的手来,接过瓷瓶,放入袖中又笑了一笑:“霓裳谢朱少侠大量。”
朱墨本想再说几句,看着霓裳水汪汪的眼睛,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玉琪忙道:“霓裳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朱墨也是好意,那超姨的确骄横无礼,所以他才小小教训了她一下,照理说,我们是外人,在你们花家出手十分不妥,但正是因为华阳门和花家有亲,他怕这些下人不懂规矩给你们花家带来麻烦,所以才出手,你可千万别怪罪……”
玉琪的说辞十分牵强,朱墨有些不自在。
霓裳却十分善解人意,不待玉琪说完,又是妩媚地一笑,她一笑,似乎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饶是朱墨心中只有玉琪,莼之心中只有朱碧,心中也暗道:美人在骨不在皮原来是这个意思。
霓裳柔柔道:“琪姐姐你多虑了。我谢朱少侠还来不及呢。我那奶娘素日无礼,我们都是知道的。只不过她年纪大了,小时候又照顾过我,我们平日说她她也不听,碍于面子也就罢了。现在有人替我教训,实在是求之不得,哪会怪罪于朱少侠。”不待朱墨答话,又转身向朱墨行了一礼,柔声道:“霓裳在此谢过朱少侠了。”
朱墨嘟囔了一句,声音极小,霓裳只对着朱墨笑,也不看莼之一眼:“朱少侠似乎比我大一些,我叫你朱墨哥哥好不好?”
朱墨素来少与人交往,更未见过如此大方活泼的娇媚女子,面上一红,先自怯了。
玉琪笑着替他解围:“当然好。”拉一拉霓裳,转开话题:“外间主楼烧了,究竟是何情形?”
霓裳领着三人向前走,柔柔道:“请随我来,我们边走边说。我在内室一直没出去,只听说是几个波斯胡商来滋事,并无人员伤亡。”
“什么胡商敢如此大胆?”
“我们花家的箭,只捉妖魔,并不伤人。胡商是人不是妖魔,自然不怕。他们前阵子在花涧集上卖东西,以次充好,调换货品,被哥哥教训了一次,赶出陌上,罚他们永远不得入陌上贸易,是以报复。”
朱墨问道:“传言花家的铁军守卫,与临安城中禁军同一建制,骁勇善战,装备精良,那些胡商是怎么进来放火的?”
“还在查,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如今主楼被烧了个精光,所幸并无人员伤亡,奶奶吩咐大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