莼之听了王炎的话,心绪起伏,扭头向后望去。
王炎道:“魏兄弟,我作主了,回去找她。我们三个人一起去鹊庄报信,你再和她一起继续之前没有完成的事情。”
莼之低头不语,心知自己内力没有了,杀完颜亮的希望比从前更为渺茫。
王炎象是猜到莼之心思:“魏兄弟你的大恩大德……”
莼之疲惫地摆摆手:“勿要再提。”一摸怀里,弹弓又不见了,道:“这小疯子,偷了我的东西,快回去找她取回。”
王炎一笑,扯起缰绳,黑马掉头向后,莼之心里又盼见到陶陶,又盼见不到陶陶,索性闭了眼不去想。
过了不多时,王炎低呼一声:“女娃娃!”
莼之睁眼一看,陶陶正坐在路边,眼中满满都是笑意,手里把玩着一把弹弓,似笑非笑地看着莼之。莼之眼睛一睁开,她就做了个鬼脸,表情极为得意。
莼之见到她嬉皮笑脸的样子,悬着的心一下放下来。却板着脸跳下马去抢她手里的弹弓:“你这疯子,什么时候又偷了我的东西?”
陶陶身子一转,躲了过去,得意地晃着弹弓:“我救了你的命,自然要取报酬的。你若回来见我,我便还你,你若不回来……”
王炎抢先问道:“他若不回来,你便将这弹弓留作纪念?”
“我便找一百个长得象他的汉人,用这弹弓……”
莼之勃然大怒:“你要做什么?用这弹弓杀一百个长得象我的汉人吗?”
陶陶翻个白眼:“我便找一百人长得像你的汉人,用这弹弓打烂他们家窗户纸。”
王炎哈哈大笑,一拍莼之:“魏兄弟你这么凶,会吓着女娃娃的。她是好人,不会随便杀人的。”
莼之不再说话,一把抢过弹弓纳入怀中。
陶陶耸耸鼻子,做个鬼脸,伸出一根手指,戳戳王炎的脸:“你能不能教我这个易容术?”
王炎显然并不想教她,转个话题:“你想易容成谁?”
陶陶指指莼之:“当然是他啰。要一模一样。”
莼之板着脸:“你易容成我做什么?”
“去干坏事,让所有人都骂你。”
王炎哈哈大笑:“好,我们到前面找个地方来弄。”
陶陶问道:“三个人一匹马怎么骑?”
王炎道:“我马上将幽渺神行传授给小兄弟。”
陶陶佯装不悦:“你的意思是,你们俩骑马,我跑步?”
莼之板着的脸一下绷不住了,转过身去笑了起来。
王炎捡回一条命,心情极好:“那你骑马,我们俩跑步。不过,我中了毒,虽然捡回一条命,但内力尽失,魏兄弟为了救我,也内力尽失,我们俩会走得很慢。”
“我骑马,让你们两个没有内力的人跑步,传出去我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王炎道:“那只能三个人一匹马一起跑步了。”
陶陶笑得前仰后合,莼之听着她清脆的笑声,阴郁一扫而光。把弹弓收入怀中,心想再也不能把父亲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丢了。想到父亲,又想到自己内力得而复失,报仇一事愈加渺茫,忍不住叹了口气。
陶陶突然反应过来,上下打量莼之:“王前辈,你被黑肥尾蝎所伤,魏富贵怎么能救你,而且,他哪有内力?”
王炎刚想说话,莼之轻咳一声,王炎知趣地闭嘴。
陶陶眼珠转了又转:“你这面具是什么做的?这么象真的。”
“是树汁所制。”
“树汁?”
“取松树的树汁晒成树脂,加入家传灵药熬制而成。”
陶陶笑嘻嘻地对王炎说:“取了这面具,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吧。”
王炎面有难色:“若是你对我一见倾心……”
陶陶和莼之见他认真的样子,忍耐不住,同时笑起来。
王炎也不觉尴尬:“真的,我最怕女人对我倾心了。”
“那我暂时不看好了。不过你要去鹊庄,要不要再换个样子?”
王炎道:“这是自然。”
“那你换之前让我看一眼。”
王炎讪讪道:“到时再说吧。”
莼之咳了一声,对王炎说:“王前辈,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小青她扮成玉瑶的样子,混入鹊庄,被我大哥误伤,我出庄之时还未痊愈。”
“小青她受伤了?要不要紧?”王炎面色大变,声调一下高了起来。
“白庄主医术盖世,想来并无大碍。”
陶陶对王炎说:“你明明喜欢她,关心她,为何却不肯和她在一起?”口中说的是王炎,眼睛却瞟着莼之,莼之只得佯装听不懂。突然想起一事,正色道:“陶陶,我有一事要问你。”
陶陶吐吐舌头:“怎么突然这么严肃?你问吧。”
“小魔头跟你要的是什么东西?”
“没,没什么呀。”见莼之严肃地看着自己,陶陶不由自主地畏缩起来,低声说:“我说过,父亲有一个宠妃,是幽渺宫的人,她被发现后,自尽身亡,父亲在她身上找到了幽渺宫的令牌。后来,她的眼珠突然不翼而飞了。”
莼之打了个寒战,两人同时望向王炎,心中所想均是,幽渺宫收集人的眼珠、舌头,这定是小青所为了。
王炎叹了口气。
“她的眼珠和小魔头有何关系?”
陶陶低头不语。过了一会,抬起头来,眼中有泪珠在转:“当时,父亲被她迷得很厉害,不理朝政,朝中奸佞横行,我别无他法,四处祈祷,有一天,遇到了小魔头和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