莼之见她表情严肃,十分认真,心中一暖。心想这西夏公主李陶陶虽然少年心性,贪玩胡诌说要嫁自己,这两句倒是说得情真意切。小元死后,唯一关心自己死活的就是她了。心中虽然温暖,脸上仍是淡淡的:“你我认识还不到一天,素昧平生,我的生死与你何干?各人自有各人的命运,时间到了,就要离开。”
陶陶咧嘴一笑:“因为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趣的人,我觉得你很好玩。”
莼之一向少年老成,从没有人说过他好玩:“哦,这倒从未听人说过。”
“真的真的,你长了一张十五岁的脸,但经常皱着你的小眉毛板着你的小脸,象五十岁的老头子,特别好玩,就象在茶里放了胡椒,酒中放了蜂蜜一般好玩。”
莼之听了这评价,肺都快气炸了,面上仍是不动声色:“谢公主夸奖。”
陶陶拍拍他的肩膀:“不客气,我也是实话实说。”走走又认真地说:“其实我之前都是胡说八道的,但我在集市上被那恶和尚抓住,你回身来救我,我心里是感激的。”
莼之张了张嘴,没说话。陶陶又说:“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不贪图赏赐肯犯险的人。我在大夏国是公主,人人都想讨好我,为了赏赐救我那不稀罕,稀罕的是你这种什么都不图的。”
莼之道:“义之所在,生死以之。”
陶陶愣了一下:“我没听过这句话。我的意思是,你武功差得象一坨狗屎,回来肯定要被打,你还肯回来救我——虽然你肯定救不了我——所以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好人。”
莼之听她说自己武功差得象一坨狗屎,稍有不适:“我现在不是救了你吗?”
陶陶点点头:“谢谢。所以我要以身相许。”
莼之面红耳赤,连连摆手:“不用客气不用客气,不用了不用了。”
“那我不以身相许了,你以身相许给我好了。”
莼之脸憋得通红:“你脸皮这么厚,你父王知道吗?”
“当然知道。不然他干嘛叫我小疯子。”陶陶又眉开眼笑地说:“说起来,我还真没喝过放了胡椒的茶和放了蜂蜜的酒。一会试试。”
莼之深深呼吸数次,强行压住情绪,慢慢说:“想来,想来风味必定奇特,那我们下去找个旅店落脚,试试。”
“附马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