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二郎走的时候动静很大,加上孙氏吵吵嚷嚷的,几乎韩家人都知道了。
消息也就这么传到了王弗苓耳中,吉春跟她说的时候还颇为感慨:“将军他平日里就很少回来,如今再闹成这般模样,该不会真要跟府里脱离干系吧?”
王弗苓沉思着摇头:“不会,他没那么蠢,大公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吉春叹息:“这两日府里接二连三的出事情,真是怪哉。”
王弗苓心里想的比吉春深入一些,她在好奇韩二郎为什么又回来闹?
前两日观星台的事情他已经回来与大公交谈过了,这次显然是为了别的。
“吉春,你知不知道二叔他是为何跟大母闹的?”
“这...”吉春平日里听这些传闻也就是挺哥大概,根本不会去深想:“奴就只知道这些了,至于缘由,似乎很多人都不清楚。若是女郎想知道,奴可以再去问问。”
“不必了......”
吉春若带着目的性去府里询问,只怕不太好。
这时阿欢进屋奉茶,将茶水端到王弗苓手里之后候在一旁。
王弗苓端过茶水轻抿了两口:“阿欢,这两日府里闹的事情你可有过问?”
阿欢恭敬道:“会女郎的话,奴都有耳闻。”
“那你可知道我二叔为何事而闹?”
阿欢面色不改,张口便说:“听闻是上回来闹事的四名道士也死了,所以将军才回来闹的。”
这样一说,王弗苓就都明白了,只是......
“阿欢,不知你这消息是从哪里听来了的?”
她微微颔首:“奴跟随楚妪研习礼仪的时候曾受过夫人房中几位姐姐的照拂,之后阿欢时常走动,这些都是从那几位姐姐处听来的。”
这些事情李氏知道很正常,她房里伺候的贴身婢女知晓也正常,毕竟贴身伺候,总有些事情会被听了去。
说阿欢机灵还真是不假,就是她不爱主动邀功,非要王弗苓戳一下动一下。
“阿欢,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比如,金银财宝、步步高升,或是如意郎君?”
“不,奴别无他求,只求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王弗苓冲她笑了笑,从头上取下一支簪子:“你过来.....”
阿欢听话的走了过来,停在王弗苓面前。
“蹲下...”
她又乖乖的屈膝,索性就跪在了王弗苓面前。
王弗苓将那支钗子戴在阿欢的发髻上,戴稳了之后才又道:“正值芳华的女子,不能总是素面朝天,学学府里婢女们如何打扮自己。”
说到这里,王弗苓的手滑落在阿欢脸颊那道疤上。
哪有女子不爱美的?阿欢嘴上不说,心里怕是对着疤在意极了。
王弗苓与吉春道:“你去我梳妆桌上取那个不起眼的小盒子来。”
吉春福了福身,便照着她的意思将盒子取了来。
王弗苓接到手里,从里头拿出玄業之前给她的那药膏,递给阿欢:“无意中得来这药,对伤疤复原有极好的效果,你不妨拿去试一试。”
阿欢不推辞,恭顺的从王弗苓手里接过药膏:“谢女郎恩赏......”
王弗苓嗯了一声,让阿欢与吉春一道下去,待有事了再过来。
两人行礼之后退下,纷纷出了房门。
吉春走在阿欢前头,出了房门几步路就停下了,她看着阿欢的眼神不太高兴。
“我承认我是没有你那么机灵,但你若想取代我在女郎跟前的地位,我劝你想都别想。”
阿欢神色淡然:“吉春姐姐误会了,阿欢从来没有想过取而代之,咱们都是女郎跟前的人,不应该内讧。”
吉春看着她头上那支簪子就觉得晃眼:“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心里清楚!”
丢下这句话,吉春怒气冲冲的走了,片刻都不想搭理阿欢。
看着吉春远去的背影,阿欢摸索到发髻上的那支簪子,她将其取下好好看了看,无奈叹息又戴了回去。
王弗苓关着门在屋里发愣,开始细想这两日韩家发生的事情。
先是老道士丧命,而后有人故意假传消息引起韩大郎与韩二郎之间的矛盾,之后其余四人也死了,韩二郎却跑到韩府来闹。
如此说来,这四人之死必定与韩家脱不了干系。
王弗苓猜测这四人搞不好就是大母遣人办了的,世家大族干这种事情根本不稀奇,更何况韩家这般地位?
四条人命,官府没有问到韩家来,想必是早就有人打通了关系。
至于之前杀害了老道士那人,多半就是这幕后主使了。
其实串联起来很简单,这人的目的就是要韩家窝里乱。先是死了老道士,遣人谎称王弗苓被罚引来怒气冲冲的韩大郎,两人闹了之后,大母动了心思处置这四人。
如此便成了韩二郎这一闹剧的导火索,长房本就跟二房有一些怨怼,大郎和二郎不怎么,李氏和孙氏要明显得多。可两个女人再怎么闹,大郎二郎也不能因此反目,可若是这两人正面起了冲突,效果就不一样了。
这操控者又聪明,又对韩家知根知底。
王弗苓心里早已有了个怀疑对象,似乎自从她被认为是妖邪作祟开始,韩家就一直不安宁。
起先她一直觉得那人只是为了她的女儿,可现在却又更加深入了去想,总觉得这人似乎跟韩家有什么大仇大怨。
想着想着,王弗苓喃喃自语起来:“曲娘子...”
这曲娘子还真不是一般人呐......
王弗苓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