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无奈摇头:“这个奴也不清楚,想必是被什么事情给耽误了。”
王弗苓想着也是,可他跟青岩到底有什么说不完的,竟然耽搁了这么久。
她想了想还是自己过去找他为好,这么耽搁下去,只怕韩家那边兜不住。
王弗苓顺着廊道一路去了前院,可是去了却发现正堂无人,洒扫的奴仆说两人去了书房。
若是寻常的事情,这两人直接说了便可,为何要跑到书房去谈?这勾起了王弗苓的好奇之心。
她也跟去了书房,果然见书房的烛火通明。
王弗苓没有直接进去惊扰他们,而是做了回小贼,躲在外面偷听。
里头的声音虽然不大,但王弗苓还是勉强可以听得清楚。
“你从前可没有这么固执!”
“人总有变的时候...”
“变?你这变化未免也太大了些,那韩骊君究竟有何过人之处?竟能让你做到这一步,你要知道此人不除祸患无穷。”
“你说的我都懂,可我宁愿信她一次。人都有善念,她也不是十恶不赦之人。”
......
王弗苓就听了这两句,震惊不已,这青岩竟要玄業置她于死地。
为何?
她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地方威胁到了他们。
不待王弗苓想出个结果,青岩察觉到了她的存在:“谁!”
王弗苓自知躲不掉,躲了反而还麻烦,她就这么笔直的站在远处,与从屋里出来的青岩对视。
而后玄業也从书房里出来,见到王弗苓皱了皱眉:“不是让你在后院等着么?怎么过来了?”
“我...”王弗苓沉思了片刻:“我都听见了。”
青岩一反从前对王弗苓的和善,此时看她就跟看仇人一般,恨不得生吞她。
王弗苓有自知,她与青岩交情不深,两人又交集都是因为玄業的缘故。加之他与玄業的关系也并非那么要好,如果说青岩决心要收拾她,根本没什么好顾忌的。
所以此时此刻,王弗苓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必须要足够真诚。
不过,今天这一出也让王弗苓重新思考了沈世谦说的那些话,她确实不该妇人之仁,有些人还是趁早铲除的好,否则以后谁死谁活可就不一定了。
她好不容易有一次重生报仇的机会,绝对不能就这么错过。
求生的yù_wàng让王弗苓吓了决心....
她看了看青岩,在看了看玄業,双膝一曲跪在地上:“大师,青岩大人,我韩骊君纵使有翻天的本事也不过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要权无权,要势无势,你们二人其中一个想要我的性命都易如反掌。就算我真做错了什么,也不至于要了我的性命。”
青岩脸上的厌恶只增不减,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与那沈世谦早就暗度陈仓了?之前你不是还去了他府上?你这女子心思不纯,一边在玄業身边飘来飘去,一边又与那沈世谦走得近,我看你就没安好心!”
那日回京,玄業也与沈世谦打了照面,他知道王弗苓与沈世谦之间的关系,却不知道沈世谦早已不是原来那人,而是昌平王。
如此一来王弗苓也就好解释了:“此事并非青岩大人想的这般,我与世谦早就认得,他只是把我当做恩师,并无别的意思。再者,他又受恩于我二叔,走得近也是自然的。”
青岩乃多疑之人,对我的说辞明显不太相信。
玄業在边上一言不发,王弗苓便看向他,求他帮忙说话。
见王弗苓这般恳求,玄業沉思片刻,便与青岩道:“她所说属实,你实在无需为难她,若她有什么企图早就动手了,何须等到现在?”
玄業也帮着解释,青岩看着倒是有些信了,他把目光转到王弗苓身上:“但愿你没有说假话,若是往后你做出坏我们大事的行为,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王弗苓点头应允:“定然不会陷大师与大人与不义。”
她一直低着头,眼前却出现一只手,玄業微微弯了身子来扶她:“起来吧...”
王弗苓将手放到玄業那双温热的手掌中,竟头一次发现他的手这么大,王弗苓那一只小手被他一手握住,严严实实的。
将她扶起之后,玄業松开了她的手,随后传人进书房。
他安排忍将王弗苓送回韩府,而他则跟青岩继续在书房待着。
出了国师府,王弗苓松了一口气,只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而国师府的书房里,玄業看着王弗苓离开的方向沉思许久:“我以为她是个不会服软的人,没想到被你这么一吓唬却轻易就跪地求饶。”
青岩却是医生冷笑:“那女子初见之时还觉得有趣,现在细想下来,她许多事情都过多插足,实在不得不防。”
“或许吧......”
玄業自然是知道的,那次观星台上便知道王弗苓心思不纯,或许更早。
就是这么一个不可轻信的人,他却那么轻易的就信了,连自己的生世都如实告知,他恐怕也是着了什么魔。
青岩的话他不是不信,而是宁愿信王弗苓一回,就这一回....
王弗苓回到韩府之后,她连忙回到自己的院子。
阿欢恭候多时,见她回来便将她迎入房中。
门关上之后,阿欢才询问:“是谁要见您?”
“玄業大师...”
阿欢皱了眉头:“女郎与这玄業未免走得太近,您如今与沈将军定下亲事,再与一和尚私下见面若是被人发现就糟了。”
王弗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