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骊幸不相信:“怎么可能,那日出门的时候大伯母又不知道会在宫中逗留,她锁门做什么?”
王弗苓摆了摆手:“你不信去看看,我还能骗你不成?”
韩骊幸还就是不肯信,她让自己的侍婢去看。
没多久那侍婢回来告知:“大夫人的院子确实上了锁,奴攀到墙沿上看了看,似乎里头的屋子也是上了锁的。”
韩骊幸这下不依了:“凭什么?我一个人出了近百两的银子,现在又要搭上我母亲的首饰,你不也是韩家人,怎么你们就不用出了?”
她也是气不过,却又没别的法子,故而在这里耍起孩子脾气了。
王弗苓耐着性子:“妹妹快别这么说,我怎么额能不出力呢?可我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你也看到了不是?要不你将我柜子里几件新衣也拿了去,换成银子应该也能顶些用处。”
既然王弗苓都开了口,韩骊幸又岂会客气,她果真让人去屋里寻衣裳,专门挑了几件成色好、样式新的。
两人要走,吉春却不干了:“这些衣裳都是大夫人才吩咐人做的新衣,您都还没上身穿过,怎么就给了人?女郎,您这是不用过日子了?”
王弗苓故作一副为难模样:“可...可我又能怎么办?总不能让阿幸一个人撑着不是?”
韩骊幸听这主仆二人说的话,顿时还有点不忍心了,拿走了别的新衣,秋日里穿什么?
也就这么一瞬间,韩骊幸却还是狠心将衣裳拿走,装作没听见王弗苓与吉春说的话。
她想着,韩骊君跟她一直都不对付,故而韩骊君好不好与她又有何干系?
吉春要上去拦着,王弗苓却拉住她:“衣裳没了还能做,也就这么一回了,她下次不会再来跟咱们要东西。”
在韩骊幸眼里,她都已经一穷二白,没什么值钱的了。
吉春憋了一口气:“她要是下次再来,奴也不管她什么身份了!”
王弗苓知道吉春就是嘴上逞能,韩骊幸真铁了心要欺负她,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行,下次你想怎么办都成。”
韩家就这么维系着府里的安宁,奴仆们捞了不少油水,胆子也越发的大了起来。
王弗苓近日逛园子的时候见着这帮狗东西总能感觉他们不太恭敬,也是,当家都不在,剩下两个黄毛丫头他们能有多忌讳?
原本,她是不愿意管这事的,却在次日用膳的时候动了怒气。
韩家乃大家世族,内需外用怕不够开支,都是一次性备了许多。可就大半个月的时间,竟听说膳房不够开支了,说要银子去买些回来。
韩骊幸也不信,故而不肯给,还将管入库的老妪数落了一顿,所以今日的膳食就是清汤寡水,怕是连府里的奴仆们也不会吃的。
王弗苓就看了桌上的饭菜一眼,从座上起身:“吉春,我再这屋里坐太久了,想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他慌忙跪下,连连磕头:“世子恕罪,奴这就回去寻她,不把她找回来,奴便以死谢罪!”
玄業沉思了良久,皱着眉头问道:“去围堵你们的人什么来路?没搞清楚?”
“这......”那人摇摇头:“奴实在不清楚,他们似乎就是冲着灵姬来的,目标十分确定,将她带走之后旁的人都没搭理。”
专门冲着灵姬而来......
玄業眉头皱得更深,灵姬自从跟了他之后就从未到外面晃荡过,甚至都没几个人知道他们之间的联系,她又是从哪里招惹来的人呢?
玄启在一旁悄声问:“难道是君上?”
他摇头:“我虽不能说十分了解君上,但这样的事情,他理应不屑去做。”
“可不一定,灵姬的身份特殊,此时又正当战乱,若君上知晓了其身份,怕是不会饶了的。”
玄業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向玄启吩咐:“你替我走一趟,让这人戴罪立功,领着你去边南好好找找。灵姬...她不能出事,否则我心难安。”
“是......”
这两日,韩府又不消停了,得到了甜头吃的奴仆们发现闹事可以轻松的得银子,故而动了坏心思,消停几日之后又去韩骊幸那里闹。
这回,韩骊幸可舍不得再变卖首饰了,头一次让她破费,她心疼得跟刀扎似的。
她不肯出银子,立马又想到了王弗苓这里来。
一大早,韩骊幸就到春苑走访,来了什么都不说,直接往里屋去找东西。东翻西找了大半天,她没什么收获。
“阿君,你这首饰是不是都藏起来了?怎么一件值钱的都找不到?”
王弗苓好好的坐在窗边的桌案上看着:“你若是不信,大可把春苑翻个底朝天。”
她倒是真不客气,带着自己的人在王弗苓的屋子里找来找去,结果也还是没找到。
这下,王弗苓从座上起身:“妹妹这是怎么了?”
韩骊幸脸一垮:“还不是府里那些刁奴!上回给了银子才几天?他们又来闹,简直没完没了。”
王弗苓眼珠子一转悠,又想到个馊主意。
“妹妹真不开窍,咱们都是未出阁的女子,手里头能有多少家当?照我说,你不如去婶婶屋里看看,她的东西随便寻两件都能把屋里的开支维系下来。”
孙氏喜好奢靡,不管是吃穿用行都极为讲究,所以她屋里还真是不缺好东西。
韩骊幸眼睛一亮,可想一想又觉得不妥:“不成不成!若是让母亲知道了,她还不得臭骂我一顿?”
“臭骂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