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想再担惊受怕,巴尔珠尔,快给我出个主意,我一定要让她做我的福晋,那样我便能名正言顺的保护她,她也不会再受人欺负了!”大阿哥有些着急的说道。
“太难,大阿哥你是一个阿哥,未曾封王,皇子们只有被封为王搬出宫有了自己的府邸,你便能求皇后娘娘将魏凝儿赐给你,而此时,万万不可轻举妄动,这宫中的女子皆是属于皇上的!”
“嗯……”听巴尔珠尔如此说,大阿哥的心也沉了下去。
再过两个月,他便年满十六岁了,若他是受宠的皇子,便能被封为王搬出宫去,可他虽是皇长子,却从不是皇阿玛最喜爱的。
大阿哥心知,在皇帝心底,一直最爱的便是皇后所出的二阿哥永琏,可永琏八岁那年夭折了,至今已有六年,但皇帝从未忘记永琏,甚至思之甚切。
去年的一日里,大阿哥去养心殿给皇帝请安,皇帝大约太累,坐在龙椅上睡了过去,大阿哥不敢惊醒皇帝,但却听皇帝嘴里断断续续的叫着永琏的名字。
那一刻,他又一次嫉妒起那个已死了许久的弟弟来。
“若是额娘还在便好了,那样,皇阿玛定会在意我许多!”大阿哥如此想到。
大阿哥的额娘名为富察静虞,乃是佐领翁果图之女,早年便入王府伺候还是王爷的当今皇帝,她虽出自富察氏,与皇后富察月汐乃是同族之人,但两人身份相差许多,皇后成为嫡福晋,她却连侧福晋都不曾是,只是一个侍妾。
大阿哥虽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却是庶出,因此皇帝并不是很喜欢。
嫡出……庶出,在帝王家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纵观老祖宗们便知,大清开国至今,所继承帝位的皇帝皆是庶出,就连当今圣上亦然。
可大阿哥却自小在王府里感受到了异常严重的嫡庶之分,二阿哥如同众星捧月般被人护在手心里,阿玛眼中从来只看得见二阿哥一人,而他,却常常被人遗忘在了角落里。
那时候他恨,恨额娘为何不是阿玛的福晋,恨额娘为何要给他一个庶出的身份。
因此,他每每受气之后便会冲着额娘大吼大叫,直到雍正十三年六月里,一向体弱的额娘一病不起,七月初三便卒了,那时的他不过才八岁。
额娘死在皇阿玛登基的前两月里,当初王府所有的女人之中,最福薄的便是额娘了,她甚至来不及等到阿玛登基那一日便与世长辞。
若说王府让大阿哥害怕,那皇宫便让他恐惧了,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失去了额娘,唯一的依靠便是偶尔会想起他的皇阿玛。
大阿哥拒绝了贵妃的“好意”不愿给她当儿子,失去了额娘的大阿哥才明白,亲额娘永远是最爱他的,即便额娘只是一个侍妾,那也是他的额娘。
如今,二阿哥已死,皇后无子,他身为大阿哥,完全可以依靠皇后,可他不愿,只因他的心中,只有一个额娘,他的亲额娘。
快十六岁的大阿哥不再是从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了,他的眼睛开始看着太和殿上的龙椅,他的心亦然。
现如今,皇阿玛只有五个皇子,三阿哥永璋略显愚笨,不受皇阿玛所喜,四阿哥永珹还小,极其贪玩,五阿哥永琪不过是个三岁大的孩子,六阿哥永瑢尚在襁褓之中,而他,身为皇长子又聪慧好学,相比之下乃是皇位最佳的继承人。
但皇阿玛正值壮年,未来的变数甚多,大阿哥也不敢肯定日后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便是他的。
但他不会放弃,只有比所有的皇子出色,皇阿玛才会选择他,朝臣们才会支持他。
想到此,大阿哥看着眼前的乾清宫,心渐渐坚定起来。
这便是皇阿玛平日里召见朝臣们上朝的地方,若他想成为这里的主人,那此后便不能再出丝毫的差错。
巴尔珠尔说的对,皇阿玛是皇帝,宫里所有的女子,包括宫女都是皇阿玛一人的,他不该有所想才是,即便想,那也是白想,只有他成为这里的主人,才能拥有这一切。
“巴尔珠尔,从此后我会离她远一些!”大阿哥深吸一口气说道。
“你能如此想便好,若让宫里的娘娘们知道你喜欢她,只怕又会生出事端来,到时她小命不保,你的前程也毁于一旦了!”
“是,我不能害了她,也不能毁了我自个,但有朝一日我必然会娶她的!”大阿哥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巴尔珠尔有些无力的看着他,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大阿哥却自顾自的说着:“凝儿和别的女子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是,是不一样,正因她不一样,在这宫里也多了一分危险。”巴尔珠尔苦笑道。
大阿哥闻言,沉默不语,但他的心却未曾动摇分毫。
……
第二日一早,魏凝儿和若研早早的起身了,昨夜回到长春宫她们本就该去皇后娘娘跟前谢恩才是,但皇后得知她们安然回宫后便让初夏吩咐她们早些歇着。
而此时,魏凝儿谢恩之后,才有机会将傅恒给她的荷包呈给了皇后。
“凝儿,傅恒可还有交代?”皇后屏退左右,屋里只剩下魏凝儿,她才问道。
“未有!”魏凝儿微微摇头。
“嗯,此番辛苦你了,往后公主若是再胡闹,你不能依着她,公主虽有些刁蛮,可你的话她向来是要听大半的,近日里,你和若研便不要离开你们的居所,毕竟你们是‘受伤’的人,不能落人口实!”皇后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