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皇贵妃……你是她的人!”拂柳猛的瞪大了眼睛。
绿沫却没有答话,片刻后,原本一脸恨意的她,眼神慢慢的柔了下来,泪水也夺眶而出,神情也变的恍惚起来:“她的人?不……我不是她的人,我自幼父母双亡,被寄养在了表叔父高斌家里,高蕙兰是我的表妹,我与她自幼一块长大,因我们出生内务府包衣,十八年前,我与她一道入宫为宫女,表叔父高斌当时身为高官,高家虽是包衣出生,但蕙兰却被先皇赐给了皇上做侍妾,后来又成了侧福晋,而我……却一步步的成了太后娘娘身边最得宠的宫女,二十五岁那年,太后娘娘并未放我出宫,此生,我注定要老死宫中,在宫里唯一的牵挂便是蕙兰,有她在,我还有个念想,可你……你这个贱人,你背叛了她,让她郁郁寡欢了数日,这也罢了,你却在皇后面前揭穿了她以往做过的事儿,将她逼入了绝路,若不是你,她会死吗?”
拂柳闻言,终于明白了这一切。
“不……不是的,不是我将她逼入绝路,是她哮喘病犯了,病死的!”拂柳猛的摇头。
“若不是你,她会犯病吗,你这个贱人,你还敢狡辩!今日我便让你死个明白,你可知你肚子里的孩子为何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绿沫冷笑道,眼中闪过一抹疯狂之色。
“是你,是你对不对,来圆明园之前,因天竺葵花粉之事,巧儿等人被抓走了,太后娘娘吩咐你伺候了我半个月,你就是在那时候下毒害了我腹中的孩子,是不是?”拂柳此时恨不得能有一把刀,将眼前的绿沫给剁碎了。
绿沫闻言,笑了起来,那笑声直令人听了毛骨悚然:“你错了,那时候我不过是给你吃了一些催产的药,让你这孩子能提早降生罢了……在此之前,你早已喝下了不少掺了长春花汁液的补汤,那才是导致你腹中孩子变成这幅摸样的真凶!”
“你……”拂柳指着她,几欲昏厥。
绿沫却自顾自的说道:“去年年底,得知你怀孕后,蕙兰气的前来找我……她让我给你一个教训,正巧太后娘娘命我送补汤给你,一连几日,我便在其中掺入了长春花的汁液,我听宫里的老人说,那玩意虽有毒,可是少量加入并不会让人身子不适,可有身孕不久的人沾上后,便会让腹中还未成形的孩子毁于一旦。”
“我杀了你,我要杀你了!”拂柳闻言,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拖着已没有力气的身子慢慢往前爬,此时的她,眼中只有与她近在咫尺的绿沫,她要杀了这个贱人。
绿沫却笑道:“小主不必费这样的力气了,前些日子伺候在小主身边的媛儿可是我的人,不知她每日给小主准备的安神汤,小主喝了可习惯!”
拂柳闻言猛的一顿,随即抓住了绿沫的脚。
绿沫却踢开了她,冷笑道:“那安神汤能让小主日日睡得安稳,不过……我瞧着药效也快发挥了,最多不过一月,小主便会渐渐痴傻了……这后宫之中,痴傻的嫔妃……应该会被送去冷宫吧。”
绿沫说到此,笑了起来,大步往寝殿外头走去。
“我要告诉皇上,我要告诉太后娘娘!我要你死!”拂柳使出最后的力气嘶吼道。
“只怕小主您永远没有机会见到主子们了!”绿沫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进来。
拂柳闻言,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绿沫回到长春仙馆后,便急急忙忙的去了寝殿面见太后。
“事情处理的如何了?”太后扶着额头,沉声道。
“启禀太后娘娘……奴婢进去后便见小阿哥已没气了……奴婢怕秀贵人醒来后会被吓着,因此多侯了一会。”绿沫定了定神恭声道。
虽然那孩子已经被太后给弃了,可……那必定是有皇上血脉的皇子,太后娘娘此时让她杀了那孩子,却难保有一日不会后悔,那时候她的死期也就到了,在太后身边伺候多年的绿沫,自然知晓如何行事才能讨太后的欢心,保住自己的小命。
“你做得好,那孩子本就可怜,自个去了也好!”太后叹声道。
“是!”绿沫低眉垂首,此时她不能多说,言多必失。
“绿沫,你让梁明再给秀贵人身边另外派一些奴才去吧!”太后吩咐道。
“是,奴婢这便去!”绿沫恭声应道,随即退了出去。
派谁人去,绿沫心中已然有了计较,往后,那些奴才们定然会好好的“伺候”秀贵人的。
想到拂柳终于完了,大仇也报了,绿沫松了一口气,可一转念,眼前便浮现出了皇后的脸来。
皇后……若不是你苦苦相逼,蕙兰又怎会犯病?拂柳固然该死,可你……也难辞其咎。
现如今她虽然撼动不了皇后……可来日方长,她不急。
虽然太后下了旨意,不许议论,但秀贵人生下了怪胎一事,渐渐的也在天地一家春私下传开了。
魏凝儿听陆云惜说起时,正在喝茶的她猛的被呛住了。
“咳咳……咳咳……。”
“凝儿你可还好?”陆云惜一惊。
“我不碍事!”魏凝儿又轻咳了一声,才道:“姐姐是听谁说的?太后娘娘前几日不是下旨说孩子胎死腹中吗?”
“是昨日怡嫔不小心说漏嘴的,她还说皇后娘娘与娴贵妃亲眼所见呢!”陆云惜低声道。
“怪不得这几日给皇后娘娘请安时,见皇后娘娘与娴贵妃等人脸色都不太好,想来此事不假了,拂柳她如今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