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脸红脖子粗的侧福晋,魏凝儿觉得自个似乎太过较真了,何必与一个看似没长大的孩子计较,可不知为何,一听她说自个身份卑微,魏凝儿就忍不住要反驳几句。
“够了!”茉雅奇微微抬手,舒舒似乎挺畏惧她,立即闭上了嘴。
“魏贵人,侧福晋她尚且年幼,又口无遮拦,我带她向您赔罪了!”茉雅奇微微福身道。
“福晋客气了,嫔妾万不敢当!”魏凝儿还了礼,又道:“嫔妾宫中还有要事,先告退了!”
“魏贵人慢走!”茉雅奇脸上的笑意似乎从未曾减了一分。
直到魏凝儿等人走远后,舒舒才拉着她的手娇声道:“姐姐何必与她一个贵人如此客气,姐姐难道不知,爷对我们不冷不热,便是因为她。”
“你休得胡说八道,若是让旁人听了去,一准会给爷惹麻烦,如今爷是大阿哥,虽是皇子,却并无封号,咱们在这宫中更要小心谨慎才是,宫中的嫔妃无论位份高低,那也是皇上的女人,岂可是我们做儿媳的能训斥、能开罪的。”茉雅奇很是无奈,对于这舒舒,她当真有些力不从心了,方才来御花园的途中便将怡嫔给开罪了,此时又是魏贵人,她何时才能消停?
“那又如何,等大阿哥当了皇帝,姐姐与我便飞上枝头了,到时候看谁还敢小看咱们!”舒舒低声笑道。
“你——”茉雅奇本欲呵斥她,可瞧着她那股子天真烂漫的样儿,顿觉无力。
“舒舒,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吧!”茉雅奇暗自决定,往后定要少带着她出来,以免惹祸上身。
皇贵妃薨了后,宫中似乎一下子静了下来,众位嫔妃们除了去皇后宫中晨昏定省外,几乎足不出户。
而皇帝因皇贵妃的死很悲痛,一连半月不曾入后宫,直到二月十三那日,才宣了纯贵妃去。
皇帝继位十年,最为宠爱与信任的还是他当初在王府时的福晋与姬妾们,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魏凝儿也许久不曾见到皇帝了,这也是她心中所愿,但令魏凝儿想不到的便是,二月十四这一日,皇帝下朝后,竟然来了咸福宫,不是去秀贵人那儿,而是她的东配殿。
“皇上请用茶!”魏凝儿带着众人行礼问安后,便将冰若备好的茶水呈了上去。
皇帝见她一脸淡然,对自己似乎有些疏离,心中因见到她升起的那一丝喜意顿时被浇灭了。
皇帝又与她说了几句话,见她似乎是在敷衍自个一般,心中顿觉无趣,随即看着她,似笑非笑道:“你似乎变了!”
“皇上说的是,臣妾的确变了,臣妾不再是曾经那个懵懂无知的宫女了,这都是拜皇上所赐!”魏凝儿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眼中丝毫不曾有惧意。
“却还是那般的放肆!”皇帝眼中却露出了笑意,随即道:“你好生歇着吧,吴书来,去长春宫!”
“是!”吴书来抬起头,有些担忧的瞧了魏凝儿一眼才随皇帝去了。
直到此时,原本垂首立于一旁的若研却突然到魏凝儿跟前,低声道:“方才吓死我了,你没瞧见皇上已然生气了?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不求荣华富贵,但求终老后宫!”魏凝儿笑道。
“你!”若研不禁有些担忧了,沉吟片刻后才道:“你可知,宫中的嫔妃们,要终老后宫那也是有皇上的恩宠才成,你如今可是给皇上脸色瞧呢,这不成的!”
“我如今做不到对他笑脸相迎,若研,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担心!”魏凝儿笑道。
若研见此,也不便说什么。
当日夜里,皇上留在了皇后宫中。
第二日,皇帝便在朝堂之上,以“世族旧臣,可望成器,是以加恩令在军机处行走,使之练习政务”为由,令傅恒在军机处行走,派人传傅恒入京。
皇帝刚下了旨意,吴书来便命身边的小太监前来长春宫给皇后报信,正在长春宫给皇后请安的众位嫔妃们皆恭声贺喜。
皇后心中欣喜若狂,脸上却未曾丝毫表露出来,昨夜她曾对皇帝说,近日来很是思念傅恒,皇帝今日便有了这旨意。
自然,傅恒在山西政绩卓越,不时也能回京来,只是她不能等了,富察家其余的子弟们皆不成气候,加之未有人约束,近日来在京城里弄出了不少乱子,皇帝是看在她的份上不予计较,如今便指望着傅恒早些回来,也好约束他们一番。
她身为皇后,总是将娘家人宣进宫来训斥,终究是不大好的。
有了皇帝的旨意,加之心有所系,傅恒马不停蹄,几日后便回京了。
向皇帝谢恩之后,傅恒便火急缭绕的往皇后的长春宫去了。
“奴才傅恒恭请皇后娘娘圣安!”到了长春宫正殿,傅恒立即向皇后行礼。
“好了,姐姐面前何必多礼,此时未有外人,快些起来!”两月多不曾见到傅恒,皇后当真想念得紧,此时见他面露疲惫,不由得心疼起来,也知他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
“姐姐,怎不见凝儿?”傅恒在殿中扫了一眼,只见到了初夏,有些诧异的问道。
往常他来拜见皇后,魏凝儿都是与初夏一起伺候在皇后身边的。
“你不知吗?”皇后一惊。
“不知何事?”傅恒心中一紧。
皇后看着傅恒,有些踟蹰不定,可即便瞒下去,又能瞒得了几时?
“姐姐,她出事了?”傅恒急声问道。
“她很好!”皇后摇摇头,欲言又止。
“那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