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生走后不久,落悠歌出了房门。
她刚走出没几步,知书立马迎了上来,有些担忧地看着落悠歌,昨晚噬情花发作,那么严重的伤,不知道她恢复得如何了。
落悠歌对她道:“我已经没事了,放心。”
知书点了点头,问道:“姑娘,我这就去端早饭。”
“不用了,我不饿。”落悠歌推辞,话落之后她越过知书往前走去。
知书跟在她身后,见落悠歌往墨澈寝宫的方向走去,她开口道:“姑娘,澈王爷如今不在院子里。”
落悠歌脚步一顿,看了一眼墨澈寝宫的方向,想着大清早的,他去了哪里?
知书似乎知道落悠歌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她说:“姑娘,今日西楚皇帝来了北幽宫,澈王爷一大早就去了议事殿,同风宫主一起接待。不仅如此,少祭司他们也都去了。”
落悠歌回头看知书,沉声重复道:“西楚皇帝,楚天?”
知书点了点头。
“他来做什么?”
“……这个奴婢不知道,不过西楚皇帝一向不参加这种宴会,更别说亲自大老远地去什么地方了,他如此大张旗鼓兴师动众,想必只能是为了西楚公主了。”
“况且西楚公主如今日日被大少爷缠着,坐不能食,夜不能寐,每天待在使臣大院里胆战心惊的,如今估计是实在受不住了,求西楚皇帝帮忙了。”
落悠歌点点头,想着楚存安也算是够惨了。
不过她以为楚天来了就能如何?风子崎身为北幽宫大少,即便手中没什么实权,可占着这个名号,就有了尊贵无匹的身份,不容人僭越。
楚天即便心疼楚存安,却也奈何不了风子崎。
一个傻子,还能跟他怎么计较?
万一话说的稍微重了一些,那可就等同于在打风烈的脸了。
落悠歌看向知书,问道:“这几日还发生了什么事?”
无念之境的三日,外面应该是已经变了一层天了。
“其他的,倒没什么了,就是尊主落入无念之境后,少祭司和千魂大人都快急疯了,险些跟宫主起了冲突,这还多亏了老祭司拦着,否则九幽灵殿在三日前,就是一阵血雨腥风了。幸好姑娘平安回来,真是万幸。”
落悠歌点了点头,心里升起一丝暖意。
她和墨澈消失了将近三日,最担心的莫过于阿玦和千魂了,她心里有些愧疚,没来得及将自己平安的消息及时告诉他们。
落悠歌点了点头。
知书的声音继续响起:“还有一件事,就是西夏的屠弥太子提前离开了北幽宫。”
落悠歌皱了皱眉,想着难怪这几日都没看到屠弥。
她问知书:“他什么时候走的?”
“应当走了有三四日了,这个奴婢也不太清楚。他走的很急,也不知是因为什么事儿,按理说众宾客为了避免触及北幽宫的权威,是不会轻易这么失礼的,也不知道屠弥太子是急着处理什么事情,匆匆回了西夏。”
落悠歌心中微紧,想着西夏可是出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吗?会很难办吗?
她虽和他已经断了关系,可面对他的事情之时,还是会忍不住关心,她做不到那么心狠,心狠到忘记发生过的所有一切。
她当年从那些刽子手中救出了他,那个满身血淋淋,眼眸却像是琥珀一般璀璨明亮的孩子,她再也没办法从记忆里抹去。
那么妖孽风华的屠弥,那么自由潇洒的屠弥,如今却成了西夏的太子,成了他最怨恨的地方之中最为尊贵的人。
仇恨,权位,从此就要将他困在那个位子上了,怕是终其一生都会如此。
落悠歌心头有些恍惚。
他匆匆离开了北幽宫,来不及再见一面。
如果再次见他,她一定要问一句,屠弥,你真的开心吗。
回到你最深恶痛绝的废墟里,为这肮脏愚昧的一切,汲汲营营。
……
“姑娘?”知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落悠歌拉回放空的思绪,缓缓转过了头,看着知书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奴婢叫了您好几声您都没反应,奴婢有些担忧。”
落悠歌舒了口气,声音有些哑:“我没事儿,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有些唏嘘。”
“姑娘是在想屠弥太子?”
落悠歌没说话,眼睛看向前方,清晨的北幽宫,静谧无声,远处宫殿的轮廓隐在一层雾气之后,看起来有些不真切。
“知书,你说人生那么短,与其用那么多时间去仇恨,为何不让自己活的快乐一点……我只是希望,他快乐。”
知书知道她说的是屠弥太子,关于姑娘和澈王爷,还有屠弥太子三人之间的事,她多多少少也听过一些。
姑娘和屠弥太子兴味相投,引为知己,曾经也是很要好的朋友,只是如今因为一些事,而无法再同之前一样。
知书道:“姑娘,奴婢只知道这世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有时候,很多事情也不得不去做出选择。可是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真的有权利选择自己。您希望屠弥太子快乐,但也有人是希望您能够快乐的,比如澈王爷,比如少祭司,比如千魂大人。所以姑娘,你现在为了屠弥太子如此神伤,也是不必的。”
落悠歌叹息了一声,“嗯,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这世上,的确是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她继续往前走,快要出了这院子,她回头对知书说:“行了,你不用再跟着我了,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