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夜到底还是妥协,跟敬亲王爷回了王府。
这一回,墨白夜仍然是被五花大绑,而且绑他的不是绳子,是无论如何也砍不断的千年玄铁。
墨白夜用力挣了挣,身上都勒疼了还是没能睁开,他烦躁哼了一声,闷声对敬亲王道:“糟老头子,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
敬亲王闻言,一拐杖就敲在墨白夜的身上,墨白夜啊的一声大叫出来,这老头子,还真下狠手!
下一刻,只听敬亲王怒喝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急着出去是要干嘛!我告诉你多少遍了,朝堂之争,皇位之争,那可是杀人不见血,我没让你附和过二皇子,却也没说让你时时刻刻都跟澈王爷混在一起,时日还长,太早就站了队,迟早会一发不可收拾!”
敬亲王虽年事已高,不过骂起人来,仍然是精力充沛,中气十足!
“就算东雍乃至天下,人人都尊崇澈王那又如何?皇上心里想的是什么,有谁能够轻易窥测?同为皇子,澈王爷虽然可堪大业,可是却被区区一个女人所阻,这像什么话!二皇子虽然能力差了些,气量也小了一些,可是却足够心狠手辣,有帝王身上的那股子狠劲!谁能笑到最后,还真不一定!”
墨白夜闻言,冷哼了一声转过头。
“这话你也别不爱听!我告诉你,你以往和澈王走得近,我也不说什么。可是如今是非常时期,紧要关头,你少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独善其身才是最好的!”
“二皇子和澈王,再怎么说都是皇上的儿子,皇上不管偏向哪一方都有失偏颇。如今这个情况,澈王爷生死未卜,二皇子又趁机添一把火,时局可是乱的很!我猜皇上未必会向着哪一方,我倒觉得他会趁这个机会瞧瞧,看看二皇子究竟能不能扳回一局!这皇位,本来就是能者居之!谁有能耐笑到最后,那就是谁的。”
“你听到没有!”敬亲王忽然用拐杖狠狠敲了两下地面,“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再去澈王府!”
墨白夜沉默,但脸色却是一脸倔强。
显然,这话他压根不会听。
敬亲王见此,满腔的怒火几乎要爆发,“你个不孝子孙,一年四季也没个踪影就罢了,如今还尽找些麻烦事,本王的话你向来不听,本王打死你算了!”
敬亲王说着就开始挥拐杖,墨白夜闭着眼睛,一脸倔强,就等那拐杖打下来了!打就打吧!
然而,拐杖挥到一半,忽然顿住,敬亲王住了手,想打下不去手,不打又恨铁不成钢,只拿那拐杖在地上狠狠剁了剁,半晌,他吐出几口浊气,沉声道:“爹知道你不仅是为了澈王爷,还是为了他那王妃吧?这心你就别想了,落悠歌她对澈王爷下了杀手,这种女人,绝对是男人轻易掌控不了的类型,何况,澈王爷的女人,你敢肖想?”
这话一出,一直闭着眼睛不动声色的墨白夜忽然有了反应。
他倏然睁开眼睛,怒道:“爹,你胡说些什么!落悠歌是四哥钦定的王妃,我怎么会……”
“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敬亲王气哼哼的。
他冲墨白夜说:“当年宇文府满门皆灭的案子,皇上命你是主查官,你是怎么发现凶手是安国公府的?”
墨白夜抿了抿唇,不做声。
“你不说?行,我说。当日你是同一个女人去查案的吧?那个女人帮你找到了真相,那个女人是谁?”
墨白夜忽然转头,背对着敬亲王。
敬亲王哼了一声:“再怎么说爹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宇文府的案子水落石出之后,你就一直在满天下的寻找那个女人,为了找那个女人,几乎魂不守舍。后来有一天你终于不再寻找,也不再期待了。为什么?因为你已经找到她了,不仅如此,还发现她近在眼前。”
“够了。”
墨白夜脸上掠过一丝被拆穿的羞恼。
敬亲王冷哼道:“你现在就好好反省吧!爹最后再提醒你一句,有些人是天上的云,够不到,也抓不住的。”
扔下这句话,敬亲王转头就走。
他走了两步倏然觉得又哪里不太对,又猛地回头。
发现身后只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墨白夜之后,敬亲王才哼了一声,转头走了出去。
不多时,拐杖拄地的声音越来越远,敬亲王也彻底走远。
墨白夜想起敬亲王刚才所说的话,烦躁地闭上眼睛,他正要睡觉,忽然一下子把眼睛睁开。
只见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橙色骑装,额头上淡缃色的宝石闪闪发亮,正是申屠鸢!
申屠鸢哼了一声,碰了碰捆着墨白夜的玄铁,大笑道:“墨白夜,我让你狂,你再狂啊,哼!”
墨白夜动不了,也不想说话,他扭头过去,不理申屠鸢。
申屠鸢见状,狠狠拽了一把墨白夜的衣领,“墨白夜,你有胆子抢走本公主的马,你怎么没胆子将本公主一起带走啊!你知不知道我走了多久的路才看见有茶馆的,好不容易才买了一匹马回来。”
“公主借马之恩,本世子记住了!现在公主能放开本世子了吗?”
墨白夜扫了一眼申屠鸢还拽着自己衣领的手,颇有些咬牙切齿。
申屠鸢冷哼一声,放开了墨白夜,翻了个白眼道:“现在被抓住,出不来了吧?怎么样,你求本公主,本公主就给你解开这玄铁。”
墨白夜闻言嗤了一声:“你会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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