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果烟扫视了一眼周遭的环境,心中竟不由的生出几分荒谬之感。这里,正是一处极为标准的武器营。
那守卫接过杜如果烟后,就回身将杜如果烟放在身侧的一辆车上,而后征询般的看向秦少爷。得了允准后,方推了杜如果烟她快步离去。这辆不大的推车上零星的散落着几根黄色秸秆,显然是监狱的柴草车。但好在尚算干净,也并没有什么刺鼻的异味。
杜如果烟微阖双眸,遮掩住四下流动的眸光,仔细观察这名兵士的行走路线,试图在还算严密的巡逻中找到一些可供利用的破绽。如今她非但恢复了行动能力,更自那秦少爷手中得到了一把足以防身的匕首,只要熟记路径,小心行事,应当可以顺利的逃出生天。
她正暗自盘算的当口,恰有一队巡夜的守卫迎面过来。带头那人一眼见了二人,老远就大声嚷嚷道:“李二,深更半夜的,你小子不去挺尸,却四处走来走去,也不怕狱长知道了斥责?”
听其语气,与推着杜如果烟的那名守卫似乎颇为熟悉。
推着杜如果烟的那名守卫李二闻言脚下顿时一缓,扬声答道:“王虎,你小子从来也不长脑子,如果不是狱长有令,我能这么做吗?”他口中虽在答着对方的问话,但杜如果烟却从他的言语之中听出了一分犹疑之意,只是不知这份犹疑因何而来。
王虎听得哈哈一笑,觑着左右无人,就举了火把快步过来,一眼瞧见躺在车上的杜如果烟,不由的双目一亮,随即啧啧赞道:“好一个水灵灵的小妞,我老王活了这么些年,却还第一次见到这么标致的女人,李二,你这是要把她送到哪儿去?”
熊熊的火把照射之下,将这位王虎的容颜照的一清二楚。这人看着约摸四旬年纪,满面络腮胡子,右颊之上,一道血红的狰狞刀疤自眉际直划过整个面颊,使他看来,足可令小儿夜啼。只是在看向杜如果烟时,那人有些狭小的眼内,透出的却是露骨的光芒。
那李二听了这一问,不由轻咳了一声,似有些不情愿的道:“红帐!”
“红帐”这两个字一出口,不止是王虎,就是他身后跟着的那些守卫也都鼓噪起来。
众守卫各自窃窃私语,杜如果烟凝神听了片刻,方才明白原来这监狱中,营ji所在的营帐顶端均会扎上一根红带,故此被这些丘八爷们称之为“红帐”。
微微抿了下唇,杜如果烟的手指不经意的捏紧了那把匕首。那王虎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时,令她有种**裸不着寸缕之感,而这种感觉令她极不舒服
那王虎显然对此极有兴趣,竟追问道:“这女人是哪儿来的?看这样儿,似乎有些来头呀!”
他口中说着,却已毫不客气的伸手在杜如果烟面上捏了一把,哈哈笑道:“瞧着小皮肤,比豆腐脑都还嫩上三分!”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这一动上了手,他身后跟着的那些守卫就也一下子涌了上来,各自伸手在杜如果烟身上胡乱摸捏起来。
杜如果烟心中暗暗气怒,又怕打草惊蛇,只得仍装作不能动弹,紧紧
闭上双眸,面上做出一副羞怒交集,几不欲为人的神情来。那李二似颇正直,对这一幕也有些看不下去,因伸手拨开众人,沉声道:“当值时间还要胡闹,如果让狱长知道,只怕你们屁股开花!”
这李二似是那狱长身边的近人,他这带了几分训斥意味的话一出口,那王虎也就收敛了许多,只哈哈一笑,呼啸一声:“兄弟们,都莫闹了!这个点,丘老四也快来顶班了。等交了班,咱一道去红帐尝个鲜啊!”众兵士正巴不得这一声,闻声立时欢呼起来,各自收回了手。
王虎大笑一声,就别了那李二,领着欢呼雀跃的一众守卫快步的去了。
那李二望着众人离去的身影,不由轻轻叹了口气。过了片刻,方默默不语的推了杜如果烟快步的往前走去。杜如果烟静下心来,双眸四顾,打量四周。但这一路之上,处处光线明亮,每个死角皆有守卫往来,竟是觅不到一个合适的脱身时机。
杜如果烟微微拧了下眉,阖上双眸,决意还是等到了红帐再做打算。
红帐位于监狱最为偏僻的一个角落处,其处光线黯淡,营帐也显得狭小陈旧,与前方光线明亮、绝无死角的监狱相比,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却让杜如果烟看得一阵心喜。
那李二将杜如果烟送到红帐外头,就有一个老阿姨迎了出来。李二一拉那个老阿姨,二人在一边低声的说了几句。因声音压得极低,故而杜如果烟并不能尽数听到,但自听到的只言片语之中,她能推测出李二是叫老阿姨在可能的时候尽量照顾自己一二。
这李二在监狱似颇有些地位,那老阿姨唯唯应着,就叫了几名衣衫不整的女子出来,将杜如果烟自推车上抬了下来。杜如果烟细看那几名女子,见她们年纪均在二十左右,容颜尚算清秀,只是眉目之间的那股木然之气,令她们看来,有种说不出的暮气沉沉之感。
那几个女子见了杜如果烟,面上都不由的露出吃惊的神气,却都没有开口。
待到进了红帐,将杜如果烟放在一张床上,其中一女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阿姨,她……”
那老阿姨叹了口气,摆摆手道:“不要问!都回去!”
众女都是一听这话,就知其中定有缘由,因不再多看、多问,就各自散去。那老阿姨在帐内踌躇片刻,见杜如果烟平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