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心里掠过一抹不祥的预感,迟疑了一会,按了接听键:“哪位?”
“聂柔。”
“公主殿下好。”
“我这个电话打过来,是想问一下你,你会用什么方法留住你老公?”
“……你不觉得这样问有点奇怪吗?”
“不奇怪,我是劝你早做准备,不然到时候我出手了,你就会眼睁睁的看着你的丈夫一步一步的疏远你。最后的结果当然就是回到我身边。”
“回到你身边?”夏凝笑了:“我敢问公主殿下一句,那些年,你和易云睿发生过真正的关系了吗?”
……
“蔺先生,我们下车吧,现在这样,车里反而不安全了。”艾朗满脸惊恐地说道。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蔺赤的嘴角仍旧含着笑,却在艾朗打开车门之前,打开车子的暗格,从里边取出一把木仓,握在自己手上。
“你,”艾朗满脸震惊,显然又怒又惊,像是马上要扑过来抢夺,但到底隐忍下来,强挤出一点笑容:“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武器?”
“我嗅到了它的味道,”蔺赤熟练拉开保险栓,上膛,将木仓身从鼻端下掠过:“在上车的那一刻就闻到了。”
“蔺先生的鼻子很厉害,”艾朗十分勉强地笑着,并伸出手:“不过这个东西很危险,还是交给我来拿着吧!”
“艾朗,相信我,我比你更专业,”蔺赤说着,不再搭理他,而是看向姬娜:“小姐,你等在车里好吗?”
见他一脸奸诈,姬娜都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但好歹是维持住了自己的人设,傲然地摇头:“区区一群刁民,有何可怕?我为什么要躲着他们?”
说着,她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
立刻就有难民扑过来,要夺她手里的水,她敏捷地一侧身,紧挨着车身避过,然后抬脚往车门上一踩,整个人一攀一跃,就坐在了越野车的车顶上。
艾朗目瞪口呆。
一个大小姐的身手都这么好,更别说她的助理了吧?
姬娜站在车顶,任由干燥的热风吹拂着她的短发,然后看着这些满脸渴望的难民们,用流利的英语说道:“除了你们自己,没有任何人能救你们!”
说着,她拧开矿泉水瓶,手腕一转,清冽甘甜的水便尽数流在了车身之上。
难民们几乎疯了一样涌过来,有些人不嫌肮脏,用自己的舌头不断的舔舐.着沿着车身流下的水渍,另外一些人则赤红着眼,想用自己的武器殴打姬娜,让她为这种浪费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抢夺而来的东西,永远是有限的,像你们这样只知守株待兔,将永远都摆脱不了饥饿!”姬娜边说边躲着,但眼前这些人完全没有在意她的劝诫,她无奈勾唇,往前一步,踩着某个难民的脑袋纵身一跃,轻轻巧巧地落在人群之外。
蔺赤立刻错身,挡在她身前。
“接下来要怎么做?”姬娜压着声音,用天启语言问蔺赤。
他们这次是以东瀛人的身份前来这里,故黑鲨安排会东瀛语言的人来跟他们对接,并不奇怪,但天启语言他们估计就不会了。
毕竟,若能完美地掌控多国语言,艾朗还有必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做一个
朝不保夕的雇佣兵?
果然,紧跟蔺赤的艾朗狐疑地看着她,眉头轻拧,显然是没听懂她的话。
蔺赤满眼深情地看着她,神色中尽是欣赏:“小姬娜,你太棒了,刚刚站在车顶那又帅又酷的模样,真的很有我的风采啊,不愧是被我看中的女人!”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能认真点吗?”虽然被他夸奖是很高兴,但眼下这前有狼后有虎的情景,他怎么还这样悠哉游哉?
“不过是一群软脚虾,随便糊弄糊弄就行,那么认真做什么?”蔺赤摊手,但在姬娜想吃人的眼神里,他还是耸耸肩,举起手里的木仓,倏地对准了艾朗的额头。
“蔺先生,”被黑漆漆的洞口指着,艾朗神情大变,“你这是做什么?”
“明人不说暗话,”蔺赤看着周围那些倏地警惕起来,统统将手中武器转而对着他的难民们,笑容愈发幽深:“你既是他们的头,那让他们离远些,我们来谈谈‘过路费’的问题吧!”
“你在说什么啊?”被拆穿意图,艾朗的脸都要僵硬了。
他隶属于武装集团“黑鲨”不假,但也只是其中一个小喽啰,专门在外跑腿,又累又没有油水,家人们跟着吃苦受罪,后来他没办法,只能利用自己职务之便,将那些因各种原因跑来此地,需要雇佣兵的肥羊们带过来,褥他们一层羊毛之后再放他们离开。
因为从未跟难民们直接交流,且“肥羊们”除遭受点经济损失外,人身安全得到了保障,因而既能得到佣金,又赚了笔“外快”,日子总算好过了些。
而在遇到蔺赤两人前,他从来没有被怀疑过,更别说当面拆穿……蔺赤出手大方,跟黑鲨协定的佣金不低,他并不想让到手的鸭子飞走,且这些事情他是偷偷背着“黑鲨”做下,若是被“黑鲨”知道,他的性命都堪忧!
转瞬间想通这些,艾朗不仅没有命令难民们退后,心里还起了杀心。
“艾朗,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该做聪明事,”见军用车上的雇佣兵也围拢过来,且有两个人也端起了木仓,蔺赤微眯起眼睛,神情变得不悦,眼神也倏然冷漠,“我们可以共赢,而不是刀剑相向……还有,我很不喜欢你们用小姐来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