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龚秋玫卧室前敲门:“玫玫?”
没有人做声。
龚母呼吸变的急促起来,本来就弯曲的背脊,弓的像要压断似的。
挥去脑海里不好的画面龚母连忙拧开锁,看到里面没有人,吊着的口气顺利落下来。
不能再犹豫了,龚母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刚显示接通,她迫不及待的问:“是周易先生吗?”
对方简而有力的回了一个“嗯”字。
“是这样的”龚母呱啦呱啦说了一通,最后问:“您现在能不能马上过来?”
“好。”
龚母挂了电话,立马给龚秋玫打过去。
此时,龚秋玫正在马路边讨好余媚。
“余媚,你别生气啦”
“等一下我买最贵的香烧给你好不好?”
“余媚”
“闭嘴!”余媚指着张成功,冷冷道:“他是人是鬼你不知道吗?人想插手阴间的事,你活得不耐烦了?”
龚秋玫沉默的底下头。
车祸鬼忍不住想辩解一下,刚张开嘴接触到余媚的眼神,又缩回鹌鹑样。
避祸就福是动物的本能,鬼也不例外。
眼前的艳鬼散发的力量太强大了,即使不动手,他也臣服在她的威严之下。
了解心愿后,他以后见到她绝对绕道三尺!
想到这里,车祸鬼不禁对龚秋玫投以羡慕的眼神:无知真幸福。
忽然,他咦了一声:“是他?”
这事还得从龚秋玫出门丢垃圾说起。
丢完垃圾后,龚秋玫爬楼梯回家的时候,忽然眼前发黑,险些一头栽下去。
幸好她手快,抓住楼梯扶手。
歇了会,再睁开眼睛时,龚秋玫看到不远处有个男人背对着他。
男人身上像是在地上滚过似的,沾了许多灰尘,还有一块块深褐色的东西。
很狼狈,看起来非常需要人帮助的样子。
龚秋玫试探性的问了声:“你好,需要帮助吗?”
这时候男人慢慢回头,一张被碾压,血肉模糊的脸出现在视线内。
龚秋玫呆了一下,因恐惧,本能的放声尖叫。
余媚听到尖叫声赶了过去,看到车祸鬼,就明白了。
她瞪了车祸鬼一眼,后者瑟缩一下,满肚子委屈快要溢出来。
余媚轻轻拍打龚秋玫后背,安慰道:“龚秋玫,别怕,我会保护你。”
听到余媚的声音,龚秋玫就像是有了主心骨般,指着车祸鬼,哆嗦着:“鬼,有鬼”
“我知道,”余媚幽黑的眼眸在上下楼梯口扫过,“我们先走,你刚才的尖叫声引来很多人,要是不想被当做神经病,就快走。”
车祸鬼本来就是等余媚的,见她俩走了拔腿也跟了上去。
余媚带着龚秋玫在一个幽静没人的地方停下来。
经过缓冲,龚秋玫已经平静下来,她偷偷的看车祸鬼,这是她见过的第二只鬼。
只是越看,怎么这么眼熟?
她张嘴叫了声:“张叔叔?”
车祸鬼惊喜的看着龚秋玫:“你认识我?”
龚秋玫缓慢点头:“认识。”
作为小区里,出了名的酒鬼无赖,谁不认识!
余媚双手抱臂,冷眼瞧着这幅人鬼相认的画面,思绪纷飞。
一顿鸡飞狗跳之后,龚母被紧急送到医院,好在抢救的及时,人没什么大碍。
龚母一听没事,就嚷嚷着回家,坚决不住院。
龚秋玫怎么劝都无济于事,医生也拗不过龚母,只好给她办了出院手续。
回到龚家,龚秋玫就扶着龚母去休息,余媚面对一地狼藉,狠狠剐了周易一眼:“去打扫卫生!”
周易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勉强控制自己的脾气。
不过是寻常的出个门,捉个鬼,结果法阵被破,法器差点被毁,人也跟着医院龚家来回跑。
要不是出了龚母这一摊子事,说不定连他积累起来的名声都完了。
真是出门没给自己算一卦!
“还愣着干嘛?”余媚扯了下手里的红绳,“打扫卫生啊。”
周易的身体被红绳缚住,红绳一动,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随着红绳晃动一下。
周易咬牙切齿的低吼:“你到底想干什么?!”
余媚指了指一片狼藉的客厅:“打扫卫生啊,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不来难道指望我?”
周易深呼一口气:“我收钱办事,其中并不包括打扫卫生。再说,造成这一切的,又不是我一个人,你也有份。”
余媚把玩着手心的红绳,笑嘻嘻:“现在你人在我手上,我要你干什么,你有的挑么?”
这话一落,周易的眼神顺便变的凶狠。
“你这么凶干嘛?”余媚又扯扯红绳:“我比你更凶,超凶,我吓唬你了么?不过”余媚打量红绳,好奇道:“你这红绳是干嘛的?挺有意思的。”
“想知道?”周易望着余媚。
“嗯嗯,想知道。”余媚的目光停留在红绳上,黑漆漆的瞳孔布满了好奇。
她知道红绳可以驱鬼辟邪,但能够牵制人灵魂的红绳,还是第一次见。
周易抬眸凝视眼前一身白裙,容貌异常美艳的女鬼。
他从小就能见鬼,捉过的鬼更是不计其数,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特殊的女鬼。
一般人死后,灵魂都维持在死后的模样,再加上死气的渲染,外貌就会产生一些变化。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人怕鬼的原因,主要是太丑了,丑惊演变成恐惧。
哪怕个别拥有力量强大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