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名骁确定了那毒粉未曾伤到闻人语后,轻声在她耳畔说了句在这等我。
闻人语对他牵起一抹笑,用力的点了点头。
虽他说话的声音再温柔不过,但闻人语知道,今夜的燕名骁要大开杀戒了!
她讨厌血腥气,但更讨厌任人宰割的感觉!
既然那些人总执迷不悟,始终不肯放他们离开,那便只有以血铺路!
燕名骁气势凛然的站在静谧的夜幕中,手中的黑玉笛以锐不可当之势向老婆子飞了出去。
这几乎是躲不开的致命杀招,可下一瞬,旁观的闻人语一颗心立时揪了起来!
“老婆子装疯卖傻,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等的就是今天!你想杀我,没那么容易!”花青森冷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嗖的一声,老人青黑的手掌作利爪状,竟牢牢握住了黑玉笛,两股凶猛的力量相抗衡少时,最终玉笛无功而返,被打回了名骁手中!
闻人语几乎以为自己看花眼了,这是第一次有人能躲过燕名骁的攻击,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年过花甲,且被伤了一只手的老人。
“呵,倒真不愧是蛊族右护法,比你那个便宜姘头强的可不只一星半点儿!”燕名骁稍闪过一丝诧异后,取而代之的是赞赏和兴奋。
他已经许久不曾好好地活动过筋骨,难得有个能陪他过上几招的,得玩够了再送她走!
激烈的打斗声不绝于耳,除却担忧之外,闻人语更多的是陷入了一种深深地震撼中。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燕名骁正儿八经的跟人动手,原来高手之间的对决往往不需要鲜血的陪衬,哪怕招招凌厉狠绝,快如闪电,眨眼之间定生死,可旁观者看上去就是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可惜的是,这优美场景并没有维持多久,大概二十招开外,花青便完全落于下风,毫无应对之力,随着燕名骁的一掌重击,凌厉的掌风将老婆子狠狠击倒在地后,还将整个人一路卷了出去。
“你…”花青刚开口说了一个你字,喉间的甜腥便源源不断的涌了上来,猩红迅速染了一地。
“老婆子,你真以为你偷偷摸摸的在燕南惜身边扇个风,点个火,将你老家的那点子歪门邪道挖出来练个几年就能奈我何啊?”燕名骁轻笑着,看着命不久矣的花青,眼中透出愚蠢两个字。
花青无数次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每一次的动弹都会让她原本就已经很是苍老的身躯传来碾骨碎肉般的疼痛。
这一幕,让已经跑上来抱住燕名骁的闻人语有些不忍,她轻轻说:“如果非杀不可,给她一个痛快吧,毕竟她也照料了我这些日子。”
燕名骁也叹了口气,“你说你要是不找茬吧,至少还能在这儿安度晚年,为何非要出来兴风作浪呢!”
“杀夫灭族之仇不共戴天,老婆子无用,报不了这血海深仇!可你放心,你的麻烦还远远结束不了,能让你们姓燕的好好内乱一番,我到底没算白费了这几年!”
燕名骁看她冥顽不灵的样子连抬手给她个痛快的兴致也没了,索性就让她痛苦到断气!
“你放心,影卫最擅水性,他们都没事!”燕名骁对一直忧心忡忡望着水面的闻人语说。
“走,我们先离开这鬼地方!”
刚走出去两步,一阵阴沉的狂风伴随着幽冷的声音传来,“九弟,你果然还是到了!”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幅鬼样子!”
饶是燕名骁,此刻也面色沉沉的盯着燕南惜,眼中还有一抹惊诧。
闻人语忍不住往名骁身边躲了躲,往日那个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的大燕八皇子殿下真的死了!
“阿语乖,你过来!”燕南惜对闻人语伸出虽被华衣遮盖,却不难看出已然完全青黑了的手。
“燕南惜,你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你忘了你曾经跟我说过,你最大的愿望就是这大燕的百姓能够永无战争,安居乐业么?”
年幼时,闻人语每次在大哥那里见到燕南惜总是听见他在谈安民救灾之策,那时闻人语真是觉得这八皇子真是枯燥无趣的可怕,但至少他善良,嫉恶如仇,心怀天下!
她很是怀念记忆中的南惜哥…
“不,你错了阿语,我唯一的夙愿只有你,我和你大哥称兄道弟是为了你,拼命立功是为了你!你不是想让我回头么?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可以跟你回去向父皇请罪,我也可以答应你不再跟燕名骁斗!好不好?”燕南惜的眼神中充满了痴迷和期待。
天知道他多么渴望闻人语点头,如果她愿意,别说让他放弃练功回去领罪,即使粉身碎骨,他亦心甘情愿。
在一旁静静听着的燕名骁真是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脾气这么好过,他甚至笑出了声,“燕南惜,当着我的面儿,对我的妻子说这种话,你真以为我是死的了?”
“名骁,我不想和你斗,只要你把阿语还给我,无论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燕南惜很是诚挚的说,只是眼神中却已然没有半分正常人的样子。
燕名骁一语未发的摇摇头,对身后的闻人语说,“我原是知道他对你有情,却不知这份情已经到了让他疯魔的地步,我该庆幸你这么招人喜欢呢?还是该担忧我随时岌岌可危的地位?”
闻人语听他带着一丝不正经的语气,气的跺了脚,“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玩笑!”
燕名骁一笑过后正了神色,猝不及防地对着燕南惜出了一招。
“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只会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