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稚子,为不伤及更多无辜,选了青云峰断魂崖无人之巅,千年玄铁一困就是数十年,哪怕魔血褪去时偶见光明,亦不敢让人近身,这样的苦处,一般人怎可体会?
“你为救燕朝众生而入魔,可知天下人立志誓寻魔头合力而杀之。”闻人语望着久未醒来的人怯怯然之余,又不由心生恻隐地呢喃。
“你既知内情,也谨记今日之事守口如瓶,作为父亲,朕不可能放弃他!”君王的眼中透出太多的无奈的愁绪。
“只是作为大燕君主,朕堵不住悠悠众口,也不能抵挡天下人之意。”
可怜天下父母心!若非今日,闻人语只道最是无情帝王家,那八位皇子殿下没有一个是长在燕帝身边的,很早的时候就征战的征战,封地的封地。却不想有燕名骁这个特例中的特例摆着呢,也难怪偏心了些。
“陛下放心,臣女记下了,必不妄言!”
“那好,就劳烦你在这里先照看着他吧。”燕帝忽然气息不稳的交代。
“什么?!只我一人…”闻人语没注意到一旁的父亲和燕帝都面色有异,只被这一句话吓傻了。
“殿下身上的内息又与我二人冲撞的厉害,为陛下身上的伤更重,我们必须离开。”闻人佑神色凝重地对女儿解释。
“那他万一…我?”闻人语结结巴巴,水眸里净透露着内心的挣扎。
感动归感动,隐情归隐情,但是她好不容易重生一回,有许多事没做呢,得惜命啊!
突然发现父亲不如往日疼她了怎么回事?
闻人语正委屈的心思没瞒过闻人佑,他失笑着说“爹爹怎会舍得将你置于险地。一来这内息冲撞的如此剧烈,你与他双手相握竟半点都不受影响,二来你能助他体内魔血平息,虽然匪夷,但魔血休眠必有数月,你大可安心!”
闻人语只低着头听,怎么听心中也觉怪异“还有三么?”她只随口的一句。
“第三么,你看你那手可能够挣脱?”
不提还好,一提闻人语简直…简直想笑了,
这右手好端端的长在她自己身上,被人一纂住就分不开收不回来了,这样滑稽的事情都有?弄的她连着半边身子都麻木不已。
“呵呵,只怕他还未醒,我的手先废了!”闻人语发自肺腑地说。
“你只放心!”燕帝沉声说道“骁儿躺的是疗伤圣物炎冰玉,触此玉者必可血液畅通,你将手微挪放上去就是…咳咳…”燕帝面色越发苍白,咳声渐重,君臣匆匆离去。
石门落下,闻人语仿佛看到了地宫与人世隔绝的交界。
她长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坐在了燕名骁身旁,突然只手摸了摸她坐着的地方,然后轻轻探了探燕名骁躺着的。
果然截然不同,虽然相邻而放,但她这边的是玉塌,虽珍贵已极,但跟燕名骁躺着的相比,有着云泥之别。
难怪这燕名骁安睡如常,面色红润,一点都不似体力耗损的样子,原来是炎冰玉床一直养着他。
炎冰玉,其形如名,一侧冷玉寒入骨,一侧红玉炙如阳。
但凡触此玉者,哪怕长剑穿胸,也能瞬间止血保命,生肌愈肤。世人只知闻人世家有奇珍寒冰玉,却不知它便是由这炎冰玉分割而出。
“你倒是把这世间两大圣物给占全了!”闻人语仔细一看,见着这玉床中间处还嵌着一个偌大的骁字,由衷的赞叹。
“灵珠认主,尔等鼠辈岂可占!”忽然,燕名骁凌厉的大喝了一句,与此同时闻人语的手被狠狠甩了出去,她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说!为何偷换玄灵珠,说!”燕名骁分明不曾睁眼,也不曾起身,只是大声冷喝。
“你…你知道是不是,你知道玄灵珠不在其位是不是?”闻人语短暂失神后,跑过来轻晃着燕名骁。
“没错,我将玄灵珠偷换给了独孤朝睿。”闻人语兀自打了自己脸一下,又轻笑着对燕名骁说“闻人家族世代负责守护玄灵珠,我却当了这个叛徒,作为玄灵珠的主人,你醒了之后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杀了我吧。”
燕名骁依然毫无回应。
皇宫,守卫森严,红墙高砌,琉璃瓦重。一座座殿宇高低错落,气势恢宏威严无比。朱漆门里,世间万般繁华美景尽括其中。
“陛下,独孤公子求见!”影卫闪身而入明德殿。
“不见!退下!”燕帝此时伤重,文臣还能应付,武臣一眼便可看出来不对劲。
“陛下,他似有急事寻闻人大人。”影卫如实说。
“所为何事?”
“好像因着语姑娘不见踪迹,公子朝睿特来询问。”
“哦?”燕帝若有所思的想着“这俩孩子倒是感情深厚的很。”
“你去回他,就说迟些时候闻人语必亲自登门道歉,让他宽心等着。”闻人佑无甚波动的吩咐。
“登门道歉?为何?”燕帝颇为好奇。
“原是小女使性子,前些日子不慎伤了他。”
“哈哈!”燕帝大笑。
“你这女儿不得了啊。半点拳脚都不会,可一出手竟无败绩!”
“陛下谬赞!”闻人佑当然知道君王意在燕名骁一事。
“他们倒算得上金童玉女,一桩良缘!可惜了…”燕帝面露遗憾的说。
“陛下何出此言?小女的这段姻缘本不就是陛下默许才订下的…”闻人佑一时不解。
“若我想着将你的女儿另许他人,你可有意见?”燕帝转过身开,眸光乍亮。
“敢问陛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