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想说,老夫也不会拿你如何,但你小小年纪,岂可信口雌黄,不学好!”老先生再次沉下脸来,严肃地教训。
“我是诺诺,我的大名就是燕诺啊!哪里信口雌黄不学好了?老先生,您真是好奇怪哦!”燕诺既不生气,也没委屈,只是觉得十分头疼!
老实告诉先生自己的名字,也算不学好?这学堂里的人还讲不讲道理了?
“罢了!老夫子一脸失望地摇头,“来,带这小童出去!不许扰乱课堂!”老夫子失望地看了着小童一眼,背着手,慢慢走回了夫子座,继续拖着长音,摇头晃脑地带着下面的学生们念起三字经来。
燕诺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之所以偷溜到这里来,是因为听说族中学堂的郭夫子很厉害,所以来见识见识的。
结果,三字经…这…好没有技术含量哦!他还原想着郭先生可以教他做大的滑翔翼呢,可以带人飞的那种,娘亲嫌弃危险,不让他碰
“小童,夫子正在课上呢!你快跟我出去吧!”夫子的助教朝着燕诺走过来,带着些为难地拉着诺诺的手!
“我不走!”滑翔翼是没戏了,但被人赶出去就太丢脸了!
燕诺想了一下,十分傲娇地哼了一声!小小的身子,腾地一下站起来,还一把拿过同桌的课本,很是稚气的拍了下去。
“夫子,原听我娘亲说,您本是江南一带的大儒,他们费了好多功夫,才请您在这里教书的!我好奇,这才特意跑过来听一听,哪知道,您倚老卖老,这么不讲道理呢!”诺诺一双漆黑的小眼珠,气呼呼地望向不远处的夫子。
“小娃娃,你快别说了!要礼敬师尊!”旁边坐的一个比燕诺大上三四岁的学生,一直在底下,不停拉扯着诺诺的袖边,提醒他不可违逆夫子。
说起来,这课堂上坐的每一个学生,都比燕诺大了好些,此时皆是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在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人儿身上,一脸的惊诧和好奇。
这小童,说话儿虽还奶声奶气的,却不想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一般的牙尖嘴利,不但扰乱课堂,还公然指责郭夫子倚老卖老!
要知道,就连朝廷的大官儿见了夫子,也少不得要客客气气的!
“你说老夫倚老卖老,不讲道理?”郭夫子给气笑了,他活了大半辈子,头一次被一个黄口小儿教训。
“嗯!”诺诺不但没害怕夫子那快要吃人的眼神,反而毫不示弱,极其认真的点了一下头。
这一点头,前排的好几个学子险些笑了出来,被郭夫子一瞪,拼命忍了回去。
“古人云,有教无类!诺诺虽然还不到正经上学堂的年纪,但我既然坐在了这里,便算是您半个学生,您岂能区别对待,还要将我赶出去!”燕诺理直气壮地回击,怼的老夫子一时间竟答不上话来。
“你这孩子,人没丁点儿大,嘴皮子真是一绝了!老夫我…你,究竟是哪家的?”郭夫子全身的气血蹭蹭地在往脑门上涌,偏还不能一顿戒尺教训。
一来这小童不是学院里的学生,二则,这小鬼说的话确实让人找不出一丝毛病来,连他都差点忍不住点头叫好了!
这孩子莫非真是族里的?如此古灵精怪,且小小年纪,胆色一流,遇事不慌不乱,言辞谈吐更是出奇的早慧。
再加上那堪称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儿,那灵气十足的眼珠子扑棱扑棱地眨着,让人还没开口教训,直接就心软了大半截。郭夫子越琢磨越觉得不简单!
果然,这孩子接下来的话,更让他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我不是哪家的呀!我的家就在这里!”燕诺语气软软,实则兴致被扫了一大半。
“哈哈哈…你胡说!”后排的学生忍俊不禁道,“这里是学堂,怎么会是你家呢!”
“对啊!这里是学堂!我家的学堂呀!你们不都是管家爷爷选进来的么?”燕诺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
跟这些人说话好费劲呀!他不过就想来听大名鼎鼎的郭先生讲一堂课而已,早知道这么无聊,他就不来了!
“管家爷爷?”这回轮到郭夫子愣住了,“孩子,你说的管家爷爷是…”
“是丁伯,诺诺的娘亲叫闻人语,外人大都唤作语姑娘,祖父是闻人佑,你们应该叫家主,我的爹爹是燕名…”燕诺连口气都不带喘的,背书似的念了一大串儿,在提起爹爹时,他的眼眸黯了一下,随即转口道,“娘亲不大喜欢我在外头提起爹爹的事……”
“他…他他…夫子,这孩子不会是解语楼里的那个…”方才想带燕诺出去的那位助教结巴地低声说道,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郭夫子的神色有些僵,虽说读书人自有傲骨,无论何等权贵,只要进了这学堂都该一视同仁!可这闻人世家对他有知遇之恩,自然要礼待些。
这几年,整个雁城乃至朝廷上下,还有谁不知语姑娘生下的孩子,成了整个皇室和闻人府的头号宝贝疙瘩。
初时外人还不察觉,后来大伙儿发现这孩子住皇宫的日子比闻人府还久远些。
而且宫女们传出来的话说,这孩子只要在皇宫基本上脚不沾地的,不是皇后娘娘抱着,就是陛下亲自背着,逗着。
这样金贵的娃,谁敢不小心伺候着!
不过,关于这孩子的父亲,一直是外人眼中心照不宣的秘密
外头一直在传,这闻人嫡女的孩子是八皇子殿下燕南惜的。
直至近来,郭夫子才偶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