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双的心猛地一下被提了起来,强烈的压迫感,震慑得她手心一片冰凉。
“什…什么情蛊…”
纵然她开口时的话语,满是疑惑和委屈,但萧焰却仍没忽略,她眼底那一抹不易察觉的闪躲。
“焰,你是听谁胡说八道了什么吗?”
萧焰皱着眉,不动声色地抽出被凤无双拉住的那只手,“我也很是奇怪,为何素不相识的人,却特地跟在我身边,胡说八道!”
“是什么人跟你说的?”凤无双几乎不假思索地问。
在看到萧焰那明显不达眼底的笑意时,才又忙着解释说,“我只是担心有人会利用你失去记忆这件事,对我们不利!”
“是么?”萧焰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擦身走过!
凤无双忽然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她焦急地追问“焰,你去哪里?”
“三年了,我厌倦了无霜宫那个华丽的笼子,想好好地走一走!”萧焰无不讽刺地说道。
“不行!你的身体还未痊愈,你不能乱跑!”凤无双快步拦在他面前。
“乱跑?”萧焰不禁好笑,他一把拽过凤无双白皙的手臂,力量逐渐加重,“凤无双,你最好给我记住,除非我自己心甘情愿,否则,任何人都休想限制我的自由!包括你!”
手臂痛的失去知觉,凤无双满是震惊地看着萧焰。
怎么可能,情蛊仍在他体内,他怎么可能对她下的了重手!
“好,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回无霜宫了,我陪着你!无论你去哪里!”凤无双沉默了一阵,忽然转口道。
“你…”萧焰显然没想到,她会如此轻易让步,“我归期不定,你若擅自离开了无霜宫,就不怕那些老不死的追究么?”
凤无双将这句话,视作了萧焰对她的关心,她激动地抱住了萧焰,“任何人的追究,我都不怕,我唯一怕的,是失去你!”
凤无双拼命汲取着来自他身上短暂的温暖,她不能不让步。她有一种非常强烈的直觉,萧焰就要离开她,回到闻人语的身边去了,她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没有情蛊的时候,她便疯狂地爱上了燕名骁,不惜为他背叛蛊族!。
如今,他们朝夕相处了三年,即便萧焰连对她那点少的可怜的柔情,都是因情蛊最烈性时期的作用而产生的。
可这些,却丝毫不影响她对燕名骁与日剧增的迷恋和情感。
娘亲以前,曾再三告诫过她,花心是天下男子共有的本性,尤其永远不要指望一个坐拥天下,傲视群雄的男子,会只对一个女子忠诚,否则,只会自讨苦吃!
可惜娘亲只说对了最后一点,她的确自讨苦吃,她甚至可笑地希望,燕名骁也能成为娘亲口中那种花心的男子,这样,至少不会在她付出了一切之后,萧焰仍然视若无睹。
三年,他眼中的冷酷始终没能因为她的无微不至,一片深情的陪伴而融化半分。
哪怕情蛊会因他想到闻人语,而日日啃噬他的心脏和经脉,可他的痛苦却依旧一日比一日发作的更频繁厉害。
明知只要靠近她,和她欢好,那种情蛊噬心的痛苦就会全然消失,可他仍毫不犹豫地一次又一次推开她,甚至连触碰都变得越发抗拒。
有时候,凤无双甚至怀疑,那个曾经陪在闻人语身边,不经意间已将温柔展现到极致的人,跟她面前的男子,是同一个人么?
她恨燕名骁,恨他如此冥顽不灵,不识好歹,糟蹋她的一片真心!
可她更爱他,爱他受尽痛苦,仍云淡风轻的坚定!爱他眼中的冰冷和桀骜。爱他弹指之间定生死的霸气,甚至爱他对另一个女人至死不忘的忠诚。
此刻的凤无双,是离不开萧焰的,一旦离开,情蛊兴许无奈萧焰如何,可凤无双,会生不如死!
“既如此,那便由你吧!”萧焰无所谓道。
凤无双有手有脚,非要跟着,他也不好拦着。
更何况,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总好过让凤无双绞尽脑汁的在背后偷偷探查他的一举一动。
山林静谧,附近却有不少野兔野鸡出没。
萧焰闲着无聊,抬手便丢出了一颗石子。
那其貌不扬的石子飒地一声,如同天底下最尖锐的武器,转瞬就将一只野鸡贯穿了。
“焰,你这石子怎么会…”远远看见这一幕的凤无双,神色愈发复杂,更透露出难以置信。
这个男子究竟有着如何强悍的内功修为?
情蛊会一旦活动,便会锁住人体的奇经八脉,使身怀内功之人武功消散大半。
非二三十年,不能恢复!
而萧焰之前服过大剂量的忘忧草,那东西更是消散功力的利器。
可这三年刚过,他的内力怎么会恢复到这种程度?他的记忆恢复,会不会也近在眼前?
不仅如此,萧焰手上的那颗石子居然会在贯穿一只野鸡之后,又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回到萧焰手中,还滴血不沾,甚至没有一丝血腥气!
“你将那只鸡给处理了吧,我有些饿了!”
萧焰对她的问话,恍若未闻!
凤无双也不是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处理一只已然断气的野鸡,是再简单不过了!
最重要的是,为萧焰做的任何事,她都甘之如饴。
“你之前,给我做过桃花酥么?”萧焰看着凤无双递过来的已经彻底处理干净,烤的焦黄鲜香的野鸡,忽然问。
“桃花酥?”凤无双瞬间明白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