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凤无双略皱了下眉,眉目之间闪过些许诧异。
她本以为,闻人语就算不会苦苦哀求解蛊之术,至少也能见到她好好地低声下气一番。
却没想到,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那边,闻人语继续不慌不忙道,“所以,你身为蛊族圣女,却私盗族中圣物,甚至还将这蛊,种到了灭族的仇人,燕名骁身体里,不怕受冷焰挫骨之刑吗?”
闻人语一步步走向她,眼中的光芒越发明显。
“什么圣女,我听不懂。”凤无双退了一步,一丝内息聚起,杀意已现。
闻人语毫不在意地低眉浅笑了一下,嘴上说着听不懂,身上的反应却诚实的不行。
不过,这也恰恰证明了她捏住了凤无双的软肋!
“凤姑娘既然听不懂,我还想着和姑娘好好探讨探讨,只是姑娘切莫太激动,要不伤到了我一根毫毛,我可是会喊人的!”她很诚实地做出了一副,我打不过你,我很怕怕,你不许过来的害怕神情。
“喊人?”凤无双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临渊子那老头子竟将一成功力传给了你,当真不如喂了狗!”
闻人语并不在意她如何讥讽,反而十分真诚地认了自己的短处,“确实,我那点时灵时不灵的微末功夫,到了无双姑娘面前实在不值一提!我也一向脓包惯了,没有人护着,都不敢出门,来见凤姑娘这等冰雪聪慧之人,更是不敢掉以轻心!”
凤无双瞬间收敛了一身内息,冷然问,“他在外面?”
闻人语随意给了一个你答对了的眼神,“所以,咱们还是客客气气地好,省得还没等你那神奇的情蛊发挥作用,就早早地没戏唱了!”
凤无双或许没将一心维护闻人语的独孤朝睿放在眼里,但她不能不忌惮燕名骁。
“我并无意和你鱼死网破,希望你也能见好就收!”
闻人语没有在独孤世家多待,而是直接无视了生怕她受凤无双欺负的独孤朝睿,一路顺着暗门,来到了凤无双的地盘。
“鱼死网破?若没有他护着你,你以为你有资格在我面前说出这个词吗?”凤无双言语之间的轻视异常明显。
“来之前或许没有,可现在还真有了!”闻人语胸有成竹地说道。
“哦?说来听听!”凤无双一瞬失态过后,反倒起了一丝兴致。
闻人语之前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临渊子的性格虽然古怪了些,手段也确实厉害,但血缘毕竟是这天地间最难以阻隔的东西。
在他老人家已为当初对妻子的见死不救懊悔多年,失手将儿子打下山崖之后,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唯一血脉的亲孙女流落在外十几年,不闻不问。
直到名骁身上出现的情蛊,她原以为是人市神通广大了些,有人倒卖或许也有可能。
但前几日,她在无意中发现了有关情蛊的所有记载。
说来也巧,临渊子过世之后,所有的宝物她都让其归在了原处,并让风长老好生看管。
唯独有三样东西,是临渊子遗留下的那封书信里,让她千万非带回来不可的。
一是已经归属她和燕名骁的三生铃,二是临渊子送她护身的那件天蚕软甲,这第三件就是当初闻人语在不归崖藏宝洞里捡起来的那本无字书。
那本书据说记载几乎天底下所有至善,至邪,至灵的宝物来历用法,甚至破解之法。
他们闻人世家的玄灵珠便有详尽记载,情蛊自然也在其中。
让人糟心的是,恰恰只有这两样东西的破解之法,写了等于没写。
灵珠至灵,随主而生,随主而灭,不可摧!
情蛊至邪,万蛊之圣,三十年方可得一,世间不过仅十。
非经蛊族圣女之血咒,不能活。
非蛊族圣女不可解!
要按着无字书上所说,情蛊世代由蛊族圣女照料,是极为难得,并且极为娇贵难养活的,可偏偏凤无双竟能将这邪物养大,并成功利用闻人昭种在了燕名骁的身体里。
“世人都以为蛊族一共二百余人,尽数在多年前的那场大战中尽数丧命,却不知蛊族比我们想象的要庞大强悍的多,只是另外的那一系人一直都在隐藏着自己的身份,从来没有暴露过罢了!”
闻人语淡淡的说着,比起察觉凤无双可能是蛊族圣女这个惊人的事实后,接下来的种种,也不过是顺藤摸瓜而已。
“你说的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凤无双眼神晦暗,始终不动声色。
“这些,我原本也是不知道的,多亏了你的情蛊,还不打算承认吗?你便是蛊族圣女!”闻人语的眼神骤然凌厉了起来,整个人也散发出迫人的气势。
“我承认,我的确小看你了!”凤无双沉默了半晌之后冷笑道。
“在你决定用情蛊达到你的目的时,你就该想到,你这么多年苦苦隐藏的身份,注定会被暴露在太阳底下。无论你承不承认!”
凤无双在人市的地位举足轻重,想必整个人市之所以一直不能见光,除了某些客观因素外,更多的,是方便他们蛊族人隐藏真实身份。
这也就解释了当初师傅为何态度如此坚决地不肯接纳凤无双母子,也一直对奉城人市猖獗,采取了消极态度。
不接纳,是为了不能让整个奉城背上和蛊族同流合污的罪名,但任凭临渊子一个人再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在蛊毒的威胁之下,保得一城的人性命无虞。
“凤姑娘,恕我直言,身为蛊族圣女,你这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