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一夜没睡,自然跟着一同起床,自己略收拾了一下,便要服侍刘隐洗漱穿衣。
“这是做什么?”刘隐口中笑道,由着倾君摆弄自己。
“喜欢你,想对你好点。”倾君大大方方地表白。
刘隐不禁怔住。
半晌后,蓦地勾起唇角:“小心我尝到了滋味,以后都要你亲自服侍。”
“想得美!”
倾君说着,手上用力,手中的腰带,狠狠地勒了刘隐的腰。
刘隐只是笑着,没再说话。
直到要出门是,他才忽然转过身来,对倾君说了句:
“有你真好。”
倾君微微一笑。
刘隐便转身要走。
“哎,等等!”倾君一边喊,一边快步上前,“有件事忘了跟你说。”说着,便把神医藏了毒药的事说了,并如是告诉刘隐,说自己已经让人去准备。
“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我想要速战速决,不想再在这里提心吊胆了。”倾君故作释然地笑着说,“至于名声,之前的赚够了,倒不急在这一时。今天我再上战场露个脸,杀两个南诏蛮子,余下的,回京再议吧?”
“你想好了?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刘隐不无担忧地看着她,一再确认道。
“想好了。”倾君笑道,“迟则生变。速战速决,我觉得这个对我来说,更重要。”
说完轻轻推了推刘隐的腰背:
“快走吧,都等着你呢!你再耽搁,还不是连累我的名声?”
“哦?”刘隐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的脸细看,“我不过晚去了一会儿,怎么就至于累及你的名声了呢?这点我倒不懂,求解惑。”
倾君嗔了他一眼,将人一推,反手撂下帘子。
外头传来刘隐的笑声。
待笑声散去,倾君的嘴角,缓缓落了下来。
就在今日了。
一切逃不过的,都在今日。
她仰头看着帐顶,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着,不想让眼泪掉下来,可泪水终究还是不听话,一颗接着一颗地滚落。
“夫人。”
营帐外,“临溪”求见。
“进来。”
倾君高声吩咐。
她本想擦干眼泪,不想让那个坏东西看到自己的脆弱,可是手抬起的一瞬,忽然就不耐烦起来——管他呢,爱看就看去,自己就是哭了,能怎样?!
毡帘响动。
少年应声而入。
“夫人这是哭了?”少年明知故问道。
妈蛋!
倾君果断翻了个白眼。
“你有事?”她没好气地反问。
少年笑道:“奴才成天跟着神医,也学了些诊脉的本事,不如让奴才帮夫人看看脉象气息?”
“用不着。”
倾君冷哼一声。
眼泪,算是彻底止住了。
“夫人确定?”
“确定。”倾君抬手往屏风后一指,“你来得正好,去把水倒了。”
少年咬牙冷笑。
“是。”最终,只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一个字。
……
南诏大营。
沐庆被严严实实地捆了,丢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
他像是傻了一样,呆呆地瘫坐在地,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的都是几个,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问题:沐秋来了。
沐秋,轻而易举地,从自己手里把兵权夺走了。
而曼酉,居然是大梁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