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王府,花行院。
倾君坐在内室床边,百无聊赖地跟着几个丫鬟学刺绣。
电视剧里头,女主有心事的时候,都会无意刺到手指,然后“呀”地一声。这时候,男主就会冲过来说“怎么这么不小心”,然后拿起女主的手指,小心地吮着。
她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能刺到手指。
可这么半天了,竟还是没能刺到。要是故意呢?矫情不矫情另说,倾君到底还是怕疼,不想故意扎破。
何况就算是扎了,刘隐也不在这里。
午后他抱了她。
背靠在他怀里,既让她安稳,又令她莫名紧张。
倾君没说话,刘隐也没吭声,就那么紧紧地抱着她,紧到她能察觉到他慢慢俯低头,鼻尖摩挲着她的秀发,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的味道。
紧到她又有些动摇。
于是她念出了声。
“天地之所以长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归根曰静,致虚守静……”那是刘策教她的内功心法,不仅能安定心神,更重要的是,一旦学会了这些,她就可以翻墙走人了。
清楚地记得头顶传来的一声冷笑。
接着,他就松开了她。
那一刻,倾君觉得,二人之间本来就不甚牢固的感情,或许真的被她亲手捏碎了。像是逃避,倾君头也不回地跑了。
这一次,刘隐没再抱住她。
“呀!”
倾君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惊了一下。
接着便看见疏英紧张的脸。
“夫人怎么这么不小心,都扎了手了,还是没知觉?”说着,回头吩咐烟柳去拿药膏。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不用理会。”倾君淡淡一笑。
原来,真的会扎手。
只是“呀”的不是自己,因为扎手的那个人,感觉不到这么一点点的疼痛。
“哪能不理呢?若发炎就不好了,还是用药膏擦一下吧?”疏英皱眉劝说,声音却小了些,显然还是不敢硬劝倾君。
倾君叹了口气,由着她们去折腾,不再说话。
直到入夜,到了该沐浴盥洗的时辰,刘隐也还没来。
心事重重地沐浴毕,他也还没来。
或许真的不会来了。
倾君如此猜测。
可是,不来也好吧?趁着情还浅,见不到了便能忘了。何况他不再过来,恰好说明他是真心在意的,对她不再有一丝一毫的利用之心。
沐浴完毕,人还是没来。
倾君微微一笑,心中既苦且酸,不再等他,命丫鬟熄灭大半灯烛,只留两根远远地照亮,自己先行歇下。
只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来人!”倾君高声唤道。
“夫人有何吩咐?”值夜的丫鬟闻声进来。
“有些刺眼,再熄一根吧。”
“是。”
待丫鬟出去,屋子里果然暗了一点,可倾君还是睡不着。
“来人!”
“夫人有何吩咐?”
“那根也熄掉吧!”
“是。”
屋里立即变得漆黑。月光透进来,也只能照出模糊的影子,什么也看不真切。
倾君发现,她竟有些怕黑。
“你进来,再燃一根吧!”
门应声开了。
可凭着来人的身型,倾君便知不是方才的小丫鬟,而是刘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