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解药每三日服用一次,一缸水里兑入三碗即可。”
毒药早就制好,浸了毒液的火把也都收在一起,这点濮阳冥衍之前便汇报给刘隐,现今火把等物都已经收入库了,倒是没有什么需要额外交代的。
因此神医只交代了解药的用法用量,便打算撒手不管了。
刘隐并没追问,谢了一句,众人便相顾无言起来。
直到赵论回来,说车马已经准备完毕,帐篷里紧绷的气氛,才有一丝松动。
“服侍夫人的倚竹、留青二位姑娘正打点夫人帐内之物,极望楼隐卫已重新安排,替换下全部无垢山庄之人。秦煜刚挨了军棍,听说要走,本来也要过来的,被皮伦等人劝住,如今他们一齐等在军营的大门口。夫人的马车就在陈将军帐前十丈之地等候。”
赵论一件一件回禀道。
“辛苦了。”刘隐淡淡道,目光始终轻轻地落在倾君身上。
“那我们便先告辞了。”神医一拱手,叫濮阳冥衍,“把你师妹抱稳了,晃动一点,我拿你是问!”
这一次,濮阳冥衍没觉得丝毫无奈。
身为神医的弟子,他自然知道倾君此时貂毒基本祛除,虽然需要小心照料,但也不至于非得他来抱着,又不是伤筋动骨,抱个人还需要什么技巧不成?
可头一回,他觉得师父不是多此一举。
这种誓要撮合他俩的心态,让他觉得特别高兴。
刘隐就那么静静站着。
他看得出濮阳冥衍心态有变,可神医就横在那里,为了倾君的安危,折扣怨气他只能咽下去。
见濮阳冥衍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起,留意了他每个细微动作,刘隐唇角微微一勾,弧度清冷。
果然,只是抱起,就行。
他就知道,并没有什么非要注意不可的抱人技巧,一切都是神医编出来唬他的,只因为对他有恨。
可为何,他们一个个的,都这么做?
“抱着的时候小心,她伤在手腕手臂,不能牵动。”神医提醒了一句。
看似普通的叮嘱,实际是怕濮阳冥衍担心倾君伤势,擅自挪动她的手臂,再探出“岁华晚”来。
虽然濮阳冥衍很可能不识中“岁华晚”之毒后的脉象。
神医却不冒这个险。
濮阳冥衍不知情,加上他也知道倾君大致伤在何处,以为师父的吩咐都是正常,丝毫没有疑心,乖巧地答应了一声,抱着倾君继续往前,小心翼翼地回避着她的手臂手腕。
明香虎着脸跟在后头。
她自然不想让他抱着倾君出去,可是神医好容易找了个借口,没让刘隐亲自动手,她自然要配合着演戏。
待濮阳冥衍走到门口,她甚至帮着打起毡帘。
“哦,对了。”跟在最后的神医忽然停下,指了指还没清醒的陈老将军,“陈老将军毒素尽除,想来天亮之前就可醒来。老夫已经写了方子,照方子抓七副药即可,一天一副,翼方堂的人应该知道怎么弄。服药期间切忌劳碌,什么时候药吃完了,人就可以随意活动了。”
“多谢神医!”
刘隐行了个揖礼。
神医眼睛一瞪,挑了挑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