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不知道姐姐正恨得咬牙,自顾自说起白日里的趣事,诸如刘隐对刘策的态度,以及刘策拍着马车叫“嫂嫂”,以及之后被看门的府丁拦住,都当趣事讲给殷夜如。
素来以假面示人的殷夜如,听见刘策笑着去拉倾君的手,终于忍不住变了脸。
黑暗里,她恶狠狠地抿嘴瞪眼,像要吃人一般。
可惜屋里光线太暗,清溪什么也没瞧见。
“二表哥虽然爱胡闹,也是有分寸的,今日怎么这么不忌讳,在王府门口就闹开了。”殷夜如语气温和平淡,暗地里翻着花式白眼,“虽说是亲嫂嫂,毕竟男女有别,他竟就动起手来,也不怕伯儒表哥生气。”伯儒是刘隐的表字。
清溪闻言蹙眉。
这话有些难听。
可对方毕竟是自己的姐姐,清溪虽顶着嫡女、郡主的双重身份,素日却和气惯了,此时也没想开口训诫,只是笑道:“或许就是因为表哥已经动气不让进门,二表哥才那般闹他吧。”
“不让进门么?倒真狠心呢。”
“并不是狠心。”殷清溪急忙解释道,“二表哥之前太过胡闹了,表哥总还是有些生气吧,因此言语之间有些冷,说是不让二表哥进门,可最后还是进了门、留了饭。”
“亲兄弟,有什么好生气的?”殷夜如不以为然,语气也透出几分不快之意,“之前那么重的板子都打了,把人逼到出走,好容易回来了,还要板着脸教训人,真没意思。”
“表哥不过看起来严肃,但心里是记挂着二表哥的。旁的不说,午膳时候,有好几个菜都是二表哥爱吃的,二表哥看到那些菜的时候,也是很高兴呢。”
“几个菜而已,值得什么?再说了,谁知道是不是那个管夫人喜欢的。”
清溪努起嘴巴不说话。
殷夜如的蛮不讲理更让清溪觉得既好气,又好笑。
这么多年了,只要二表哥受了委屈,姐姐就会急躁。不过说来也怪,二表哥嘻嘻哈哈的,连对府中婢女都很和气,偏姐姐对他的好,二表哥跟看不见一样,从不领情。姐姐做得明显了,二表哥就会冷嘲热讽,直接拒绝。
清溪暗叹了口气,不禁想起刘隐也一直回避着她的心意,只是态度比刘策对殷夜如强上百倍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表哥还是关心自己的。
而似乎从很小的时候,二表哥就刻意疏远着姐姐了。
想起刘策的态度,自然想起白日里刘策让她转告的话,清溪抿着嘴,把牙关咬得紧紧,提醒自己千万别说漏了,免得大家不痛快。眼见殷夜如对刘隐有意见,对管夫人更是不满,清溪不敢再讲什么趣事,只好软语相劝殷夜如,让她不要再生气。
殷夜如却哼哼唧唧,不是很爱接话。
直到清溪说起明日刘策还要去王府,殷夜如才十分关心地问了几句,并提出让清溪明日也带她过去看看。
“也是很久没去了。”殷夜如笑道,“你我一起弄丢了管夫人,我还没去赔罪呢,好歹去看望一下。”
清溪知道她惦记着见刘策,玩笑一般戳破。
殷夜如趁机骑在清溪身上,似乎要去呵她的痒,下手却颇重,弄得清溪身上一处处疼,闹了好半天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