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说明一切,又何必如此费劲?还要遮遮掩掩,更要担心惦记,唯恐别人不喝。
“骑兵营的人会喝的。”秦煜温和一笑。
临溪不禁问:“秦护法怎么这么肯定?”
“骑兵营的人,不止是跟着王爷最久的,也是跟武安王府最有渊源的一群人。”秦煜说着,话锋一转,“而且骑兵营的将军武静,是个名副其实的英雄,他带出来的兵,和武静本人,多少有些相似。”
说完,在临溪一脸茫然的注视下,往强弓营去了。
强弓营里,大家东一堆、西一片地围在一起,或十几个人围观比试腕力,或几十人拔河,锻炼臂力和下盘的稳定性。
进营之后,临溪先是一愣,之后不由得感慨道:
“这么热闹!”
这几天他也算走了不少地方,就数这骑兵营最热闹了。
听着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助威声,临溪又有些激动,想到平时觉得最威风的骑兵营却是一派肃穆,远不如这里热闹,顿时觉得只要能上阵打仗,哪里都是好的。
如此想着,他就把心里话说出口了。
此间人多,语桥不好意思直接说他,只能在心里送临溪一个白眼。
秦煜却愣了半天,才轻笑一声,道:“你还是年轻,少年心性,打仗,无论输赢,都没什么好的。”
临溪瘪了瘪嘴,“哦”了一声。
秦煜所要讲述的道理,临溪其实明白,只是他心里不太认同。打仗好不好,这事儿一个人一个看法,他临溪就喜欢保家卫国,虽然也知道打仗就代表着杀戮,可是杀敌,怎么能算是普通的杀戮呢?
那是一种光荣!
因此,嘴上似乖巧地“哦”了一声,临溪的心里,其实不以为然。
语桥用手肘拐了他一下,低声埋怨道:“真不懂事!”
临溪把脸往前伸,眼看着是要和语桥分辨,忽然想起秦煜就走在前头不远,而且刚刚还出言否定了自己的观点,便只能讪讪地收回下巴,偷偷朝语桥做了个鬼脸。
语桥白了他一眼,再不理他,快走两步赶上秦煜。
强弓营听名字和骑兵营相似,实际上,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等级,规制也很不一样。
骑兵营有六千骑兵,为首的将军武静,是从四品的明威将军。
而强弓营只有五百多人,分担硬弓、弩、投石车等远程的攻击器械。为首的将领叫胡知临,因为在北境多年,立下不少功劳,因此升至从六品振威副尉。
不过这胡知临倒是很有能力,与手下的士兵们可以打成一片,闹起来不分你我、不辨尊卑,但上战场时又绝不含糊,是个说一不二的主。
“可用之才”,刘隐如是评价。
秦煜三人刚到了强弓营地界,就看到了传说中的“打成一片”。
“各位兄弟,我们是……”
说到这里,秦煜识趣地闭了嘴。
闹闹哄哄的强弓营,根本不会有人听他说话。可是他们也不能大摇大摆走到水缸旁边,直接往里头掺解药吧?不提前说明白,被人发现、误会了,不被这群糙汉子射成马蜂窝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