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听一下,夫人上午骑马,可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叫过跟在身后的李轩,沉声吩咐道,“无论事情大小,不要遗漏分毫,我都要知道。”
“是。”
李轩得令下去。
刘隐却没回去。
他又痴痴忘了一会儿对面的帐篷,直到听见疑似明香的脚步声,这才让人掀开帘子,转身回到主帅的营帐里。
……
走到倾君的帐篷前,明香的脚步不由得一顿。
她隐约感觉到一股异样的视线,似乎落在了自己身上。
那目光很是奇怪。
说是殷切、期待,却又寒凉冰冷,连明香都觉得不舒服。
凭着感觉,她大致确定视线的方向,是从帅营那边而来。然而猛地回头去找,却没找到任何可疑的人,好像一瞬间,那目光就收了回去。
收回视线时,眼角不经意扫过主帅的营帐。
帐篷的帘子微微颤动。
明香仔细看了看,发觉毡帘仍旧没停稳,显然是刚刚有人掀过帘子。
那个方向的话,倒可以解释了。
八成是王爷被赶了出来,正痴痴望着呢,结果她过来了,被人看作“鸠占鹊巢”,因此白了她一眼吧?
明香并没多想,与门口的二位打了个招呼,掀开帘子进去。
倾君正坐着喝茶。
“都未时了,怎么还饮茶?”明香叹着气,伸手去揭茶壶盖子,“可还是你那什么‘龙井’?”
“是上官迟买的那个苦茶。”
“苦森森的,你吃这个做什么?”明香皱眉,顺手把壶抄在手里,走到炉子旁边,将一壶茶水尽数倒在桶里。
倾君嘴角微弯。
“人说,忆苦,才能思甜。我不过是想,找些回甘罢了。”
明香闻言不禁瞪了眼睛,冷冷道:“练不练功?”
心里不禁骂倾君,暗道:这死丫头,明明难过得很,却不让她告诉旁人,还要表现出一副胸有成竹、无惧生死的气势,可实则是根本放不下,竟至于自己找苦吃。
恐怕只是想要用口中苦涩,冲淡心里的苦涩罢了。
这死丫头!
明香瞪着倾君。
弄得这么惨,还要死撑?
真当自己舍不得凶她骂她?
明香只不过是,不想让倾君看到自己的紧张,因此更加害怕、不安而已。
“练。”
倾君吓得吐了吐舌头,果断起身,干脆利落地把手里的苦茶倒光,放好茶杯,便准备打坐练功。
“才刚我进来的时候,看那边帘子动了,落在我身上的目光,跟一把刀子似的。”明香当个笑话说了,其实是见倾君心苦,想要排解排解,“是不是你把人赶走了,人家心里不痛快,只能偷偷看着你,又迁怒于我了?”
“他才没那么无聊,也没那么小气。”倾君嗔了明香一眼,“不过,即便真的迁怒于你,你也只能忍了。”
明香见她又有些丧气,心中暗恼自己为何非要闲聊,不如直接练功。
“是,我忍,忍到你打仗结束!”明香抿唇轻叹,问,“你把刘策教你的内功心法,完整地跟我讲一遍。”
倾君“哦”了一声,正要开口,忽然奇道:
“你怎么直呼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