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满脸不屑。
那表情,连轻蔑都算不上,而是根本不把国字脸放在眼里,眼角都懒得瞟他一下。
不过国字脸今天的张狂,倒让她想起刘隐当初逼她走时,自己久久不能平复的心情。直到在钱塘府看人搭戏台子,她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如今勾起旧恨,倾君心里自然更不痛快。
她忽然不想插手这事。
她要把这件事丢回给刘隐,这一次,她倒要看看他会怎么做!
于是倾君故意道:“我看你们是没挨板子,就没记住疼。当初有人自以为是,不知道想些个什么,稀里糊涂地放了你们一遭,以至于你们还敢猖狂。只可惜现在是军营,我不好动手惩治你们。否则……”
说到这里,她冷笑一声。
那笑阴森森的,让国字脸脊背一阵发凉。
倾君慢悠悠地笑道:“否则啊,我一定把你们剁碎了,扔岳州的江里去喂鱼,让你们和你们的那些兄弟作伴!”
“兄弟们?”
国字脸下意识重复一句。
兄弟们?什么兄弟们?
若不是倾君说明了“岳州”二字,他只怕要担心起周啸天等人了,毕竟这段时日以来,他们就是陈运所认知的“兄弟们”。
倾君怕秦煜心里又难受,耐着性子没再说。
秦煜忽然抬头望了她一眼,心中颇为感激。可倾君他们杀了凌波堂那么多人,王爷虽然没有计较,他心里却不敢放心。倾君敢提,他秦煜不敢——他不想给管夫人惹麻烦,万一王爷和夫人因此生出嫌隙怎么办?
何况,那些人追随周啸天,成天溜须拍马,秦煜虽念旧情,到底也被折腾凉薄了。
见国字脸不懂,他更是懒得解释。
“什么兄弟们?!”
国字脸察言观色,也看得出来是出了什么大事。
秦煜倒戈,那么多兄弟投靠管夫人,一定跟这件大事有关。
他迫切想知道原因。
“什么兄弟们?”国字脸又追问一句,脸上的表情出现裂缝,显然是心里意识到了什么。
倾君往后靠了一步,身子挨近毡帘,略提高了嗓音道:“你那些凌波堂的兄弟们!我管不着不是?所以,他们要杀我,我就把他们都杀了,扔江里喂鱼了。”
“你?”国字脸惊讶地说不出话,只说了一个“你”字,谁也不知道他后头要说什么。
倾君不动声色,一双眸子淡淡地落在国字脸的身上,暗地里却恨得直咬牙。
这个死刘隐!
直到这会儿还不出来,等着她再和周啸天他们动手一回?
她可是清清楚楚感觉到刘隐就在这毡帘之后的!
“你杀了凌波堂的人?”
“秦煜,她杀了凌波堂的人,你为什么还要投靠她?!”
“秦煜,没想到你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国字脸瞪着眼,一句接一句地骂,一会儿指着秦煜,一会儿又指向倾君。
“你们等着,堂主会找你们清算的!”
国字脸说完就走,显然是要去叫人了。
蒋峰呆呆地站在那里,问:“就这么让他走了?”
倾君“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不知道!”跟着砸了一下厚厚的毡帘,吼了句:“听够了没?”
刘隐掀帘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