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抿起嘴,偷偷笑了一笑。
她就知道这家伙还是藏着私心。
不过他没一口回绝让自己上阵的事,反而给她找了个“教头”,这她很是开心、满足。
刘隐见她偷笑,伸手拉住倾君的手,另一只手指着书案上的东西,笑着问:“这都是些什么?”刚他进来就看见她埋头划拉,那叫一个专心致志,可是他却只能看懂少数几个字。
倾君吐了吐舌头。
“是我对这边情形做的一些分析。”
“这歪歪扭扭的是什么标记?”刘隐说着,伸手点了几处,又嘀咕一声,“还有几个圆?”
“那是数字。”倾君一脸黑线,“阿拉伯数字,是从很远的国家传过来的,我们那时候都用这个了,简单。”跟着指了指其中两处,道:写的是两军的兵力,也就是对阵人数。”
“哦?”刘隐眼睛一亮,“这倒是新鲜。”指着其中一个数字问:“这是几?”
“五万。”
“倒不见得省事许多,究竟便利在哪里?”刘隐问。
他早就察觉,许多东西都会被渐渐取代,就是因为它不够便利的缘故。
人们总是在避繁驱简。
“若是二百一十五万三千四百零七,便是这样。”倾君说着,随手用阿拉伯数字写下。
刘隐有一瞬间的惊讶。
“妙!真是妙!”他由衷赞道,拉着她的手,指着那个2153407,看他那开心的劲头,倒好像这数字是他写的,此时在显摆的,也是他刘隐,而不是倾君。
“妙的东西多了去了,回头你再一点一点从我这里挖!”倾君拍开他的手,对照着自己做的分析图,先问出第一个问题,“我先问你,冬日作战,对南诏可有什么好处?”
“并没有,反而夏季作战,他们可以使用瘴毒,对他们更为有利一些。”
“那为何还要选择冬日呢?他们必定有着急的理由,否则谁也不会放弃大好优势,和敌人拼人数的。”
刘隐见她问到了点上,知道她这功课不是白做的,心中愈感安慰。
他索性和倾君认真讨论起来。
“我也让人去查了,我自己也有仔细思考过,南诏国内形势不稳,应该是最大的问题。南诏国如今在位的皇帝年纪不算太大,但身体状况不佳,如今似乎病重了。南诏国内又有一文一武两位贤王,太子怕笼不住朝臣,因此急于立功。且一旦老皇帝没了,那些联盟军是否还愿意和南诏联手,也是个未知数,所以沐庆才会如此着急。”
“沐庆?南诏太子?”倾君猜测道。
“是,他也是没办法,若是错过这一次,以后就难了。”
倾君抿着嘴,许久都没吭声。
刘隐见她皱眉沉思,也便没多打扰她,只是倾君看问题的角度与他不同,能看到的东西也不太一样,无论她的想法是否合理,刘隐都忍不住期待。
“不对,这事不对。”倾君思考之后忽然摇头,“我觉得,在南诏国里,尤其是王室之中,一定有什么极其隐秘的事,是咱们不知道的,而那件事,才是这一切的关窍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