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营帐门口,有守卫的兵士打起毡帘,刘隐先请倾君进去,自己故意落在后头。进门时却低声对卫兵说了句:“离远点。”言罢亲手接过帘子,进门便狠狠撂下。
两个卫兵先是一愣,接着一齐缓过神来,赶忙躲开三丈远。
营帐刚刚搭好,两个火炉也是刚挪进来,空气并不是很暖和。
倾君搓着手,东看西看,一会觉得毡子厚实,很是有趣,一会又去看帐篷边缘,心道果然不透风,认真研究了一回。一时回头,看见桌案,便过去摆弄纸笔,笑着对刘隐道:“军中物资倒全,这纸笔也都不错。不过白给了我做摆设,我竟不知能拿他们做点什么。”
“是按我的例,原是给我备用的,因此不会太差。”
他一边说话,一边靠近了书案。
“那我要谢你了。”倾君打趣道。
伸手去摸砚台上的一方墨,手指碰到的一切,却都还是微凉,遂丢开了手,仍旧新奇地打量着这顶帐篷。
抬头间,忽然觉得有热气,一阵一阵撩拨着脖颈,害她不禁哆嗦了一下。
匆忙回头,却正对上刘隐的脸。
他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眼神里的东西太过复杂。
她仔细辨认,在其中发现了欣喜、宠溺、愠怒,与让她心悸的情y欲……
他应该不会……
没等她想明白,就被人卷到怀里,身子被他紧紧裹着,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刘隐也没什么动作,将倾君抱在怀里之后,他的心就又安稳了。他又忍不住去嗅她的头发,头在她肩颈之间,越埋越深,直到唇角碰到了她的颈子,引她轻轻一颤,他才恍然回神。
可就这么放过她,他怎么甘心?
于是,他将唇移到她的耳边,低声问了句:“我就是不尊重了,你能怎样?”
很快,他听到了咬牙切齿的一声回答。
“不要脸!”
“不要脸?”刘隐忍不住笑了。他将怀里的人拉开一些,幸灾乐祸地看着她红透的脸,不无得意地说了句:“别忘了,你可是本王夫人。”
这家伙,吓她一跳,还有脸自称“本王”?
“不要脸!”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哪里不要脸了?难道你不是我夫人不成?那可是圣旨亲封的‘夫人’,走到哪里,都是必须要认的。”
“圣旨?”倾君反问。
圣旨在刘氏人心里,根本就是个屁!连凌波堂的人都不认,还三番两次对她下杀手,若不是怕翻旧账让他伤心,她现在真想用事实说话,一个证据就把他砸死。
可刘隐现在就是拿圣旨说事。
这摆明了就是欺负人。
所以,他不要脸。
“圣旨不行,那本王的承诺呢?”一旦认真说话,他就习惯自称“本王”,因为用“武安王”三字做出的承诺,是他拼了命都会去遵守的。
倾君咬着唇不肯说话。
她不得不承认,她喜欢听他说那些好听的话。
现在,她很想听听他的承诺。
“你就是我刘隐的夫人,一辈子都是,哪怕你跑了,你也要背着这个名分,不能改嫁,我不许你改嫁。”他嘴角噙着微笑。
笑得很是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