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煜把头重重一点,转身将倾君的意思告诉凌波堂众人。
已经到了前线,大家自然没把伤势放在心上,只等王爷需要就冲上去呢,但倾君替他们考虑,还是让大家觉得心中暖和。凌波堂人祖上皆是行伍出身,虽过了几代,毕竟还有人知道规矩,听说军营须得有编制,众人深以为然,遂与倾君呆在一处,静静地等城门打开。
也是他们人数太多,又有不少马车,实在太过显眼,没多久就被守城的将士注意到了,远远地朝他们喊话,大声问“来者何人”。
濮阳冥衍这时还没走,倾君见状觉得不妥,遂让濮阳冥衍只带皮伦一人前去见刘隐。
“药材留在这里,等军营里派人来接,不要自己推车过去了。”倾君道。
城门的守卫已经如此警惕了,军营附近的监守势必更加严密。她相信刘隐治军严格,不会滥杀无辜,但推车过去实在容易让人怀疑,未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倾君便先药材留在自己身边了。
“城外是什么人,为何要到邵州来?”城门的守卫又喊了一句。
倾君抬起头,远远地朝城楼上的人抱拳:“我是武安王内眷管氏,带领府中护卫给王爷送一批药材。”
“如何证明?”
倾君扬声道:“已经有府丁去营中求见王爷,想必稍后军中便会有人来接。”
几个守卫见她如此回答,虽不敢相信,却觉得威胁不大,毕竟离开城门还有一个多时辰,而一个时辰足够人往返大营了,他们只需等着看结果就是。
倾君早知道军营与这边的距离,濮阳冥衍他们又是骑马去的,想必半个多时辰就可以往返,然而直等了一个多时辰,她才看见濮阳冥衍带人回来。
过来的是二十来个军士。
但带头的赫然是杜明远与当初中毒的魏平二人。
还没到倾君跟前时,二人便翻身下马,跟着快步上前,“咚咚”两声,先后单膝跪在了倾君跟前。
“夫人!”
倾君见他俩神情激动,但满脸都是感激和高兴,不禁有些奇怪:虽然在江陵时他们也曾相处多日,但她实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魏平他们有如此交情,以至于二人见到自己就如此激动。
她当然不知道。
魏平激动,一是因为倾君请动了名医,不仅解了他的毒,更医好了刘隐。二来则是因为刘隐太苦,还狠心赶走倾君,他们这些心腹隐卫看在眼里,只有心疼的份儿,在这一点上,魏平与杜明远则是一样的心思。
听说倾君来了,隐卫们都觉得刘隐一定会十分高兴,他们自己也跟着高兴——虽然方才刘隐唤他二人进帐中听吩咐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二人看得十分清楚,自家王爷的眼神暖了很多。
倾君却被他们的热情吓了一跳。
一愣之后,她说了声“起来吧”,便伸出两手去扶。
杜、魏二人受宠若惊,口中连连说着“不敢”,刚忙自己起身站到一旁,态度十分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