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堂主还在,就绝不仅仅是‘入侵吴越之地’这么简单,而是一早已经将整个长江都控在刘氏手中了。”濮阳冥衍说着又叹了口气。
“老堂主才过世?”倾君忍不住问。
听濮阳冥衍的意思,凌波堂今时不同往日,但势力仍旧如此之大,显然是因为老堂主的关系。
“有四五年了。”濮阳冥衍道。心中又想:若非周啸天接手的时间断,在吴地没有什么建树,也不会有仍然亲无垢山庄的堂众,恐怕更多人都会变得和周啸天一个德性。
“你们也真是厉害了。”倾君由衷感叹着。才告辞走到门口又站住脚,回头对濮阳冥衍道:“船家把式们虽然市侩了些,到底不是恶人,若凌波堂的人下手太狠,你们就放船工进来也使得。”
“这是自然。”
倾君微微一笑,这才回自己房里。
转眼夜深。
因是冬日,两岸听不到太多鸟兽声,只能偶尔听见一些鸟鸣,反而比一片寂静时显得更静。无垢山庄有四个在外头值守的,另有几人歇在离舱门最近的房间里,两组人不时换班,时刻提防着周围的动静。
寅时,守在外头的皮伦听见水声有异,进船舱去报告给濮阳冥衍。
“没见着光亮,应该是没点灯笼。”皮伦多加了一句。
夜里行船都是要在船头、船尾点上灯笼的,以免别船看不见,意外撞了上来。
濮阳冥衍冷笑一声,问:“咱们的灯笼可点好了?”
皮伦点头:“按少庄主的吩咐,船头、船尾都点着灯笼,总有七八个。”
“那就等着吧!有事再来告诉我。”濮阳冥衍说着仍旧靠回到椅子上,有气无力地翻着手里的书卷。
“是。”皮伦答应一声出去。
不多久明香过来。她也不敲门,直接推开屋门,进门就问了一句:“来了?”
濮阳冥衍难得没和她打趣,而是一脸正色道:“应该是凌波堂的人。”
“他们竟然到了岳州?”明香一挑眉,“还真是着急呢!”说着“哼”了一声。
“可不是着急么!”濮阳冥衍说着,将手里的书翻了一页。
明香也没管他在看什么,又问:“你说,他们会派什么人来?会派多少人?”
“皮伦只听见有人趁着夜黑靠近,因为咱们的灯笼太亮,不好立即靠过来,如今是不远不近地跟着咱们漂呢,听不出有多少船、几个人。”
“我去听听看。”明香说着就走。
“急什么?”濮阳冥衍将书放下,飞快地将明香拦下,“听牛铁山说,凌波堂里犯浑的还不足二成,更散落在各处,能来得及在岳州阻拦咱们的,最多只有七八十人。”
明香听了立即瞪着眼睛骂道:“濮阳冥衍,凌波堂即便拳脚刀剑都不如无垢山庄,到底也是江湖上数得着的,咱们多不过十人,他们却可能有七八十个,你却说得轻松,好像他们是那伙蟊贼似的,莫不是你最近太顺利了,忘了当初被人围困在西域的事了?”
“原来五姑娘也会怕。”濮阳冥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