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那样。”濮阳冥衍忍不住笑出了声,“可千万别说也要出来啊!你不通水性,万一被人察觉了,可能反要我们分心照顾你,到时候添麻烦。”
“你说话真是让人讨厌。”倾君忍不住吐槽。
她原本是想说“并肩作战,共同进退”的,可话还没出口,想到不能辜负大家的一片好心,且自己面对水域真的有些无能,生怕帮忙不成反惹祸,遂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打算只在船舱里待着。若果然外头支撑不住了,她再说和大家同生共死的话,倒也不算晚。
而濮阳冥衍分明是好意,偏一副欠揍的样子,又说些噎死人的话,十分煞风景。
倾君终于忍不住说了他。
说完之后,不禁又想起明香和濮阳冥衍斗嘴十几年,心中既觉得好笑,又有些同情明香。
岂料这话一出口,最先表示赞同的不是明香,而是上官迟。
“他说话何止是令人讨厌。”
倾君等人听见,不约而同朝着上官迟的方向望去,却见他只丢给濮阳冥衍一个冷清的眼神,转身进了船舱,竟是回自己屋里休息去了。
“要反了不成?”濮阳冥衍又好气,又好笑,嘟囔了一句之后,让大家也回去休息。
“是后日吧?”临走之前明香问了一句。
濮阳冥衍点头。
“不过明日晚间离闹水寇的地方就不远了,有些时候官兵巡查不严,水寇也会扩大截船的范围。”濮阳冥衍正色道,“明日入夜之后,便须得加倍小心。”
“知道了。”
明香说完就走。
因船上空间小,床也比平时住的要小上许多,原本她和倾君这一次是分开两间客舱住的,然而一直过了明香的屋子,她仍兀自往前走着。倾君知道她的心思,站住脚回头笑问:“你这是担心么?”
明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知道还要问?”
“当然要问,不过明日船才会到水寇会出没的地方,你今晚巴巴地要往我屋里挤,是怎么个意思?”
“只是心中不安,须守着你才安心些。”
“我又不是留青那半吊子,也不是倚竹那般小姐模样的弱女子,哪里就用得着你了?”倾君说着把她往回推,口中道,“搞不好明晚就没的睡了,你今儿还不好好歇歇,明天哪有力气给我守船舱?”
“你知道我们要守船舱,怎么不张罗要一起出来?”明香笑着轻声反问,任由她推着走。
“我怕水,你晓得的。我又不是匹夫莽汉,一味只知道逞勇,自然要审时度势。若你们打不过了,我再拼了一条命去杀他们,若成了大家还在一处,若不成便死在一起。那个人给了我隐月剑,自然要替我报仇的。”跟着又道:“你快回去睡才是正经!”
明香没由来的伤感一阵,不再坚持,但还是和倾君闹了一回,让她推着自己进屋才罢。
倾君回到屋里,倚竹、留青打水过来服侍。
“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们两个出来吗?”倾君忽然问。
二人正给倾君围手帕、挽袖子,准备服侍着洗脸,乍一听见她问了这么一句,不禁都有些怔愣。